“过来,我们一道看看书。”
朝服熨烫好了,丫鬟嬷嬷也下去了,谢韫之温情脉脉地招呼道。
“哦。”许清宜缓缓走过去。
不出意外,对方腻歪地将她搂到腿上,双臂圈着她,独特的气息笼罩立即而来,温柔地道:“想看什么书?”
许清宜窝在对方怀里,晕陶陶地道:“要不,你给我念诗集?”
“可以。”谢韫之百依百顺地取出一本诗集,翻到一首他觉得很优美的念出来。
随后还有注解什么的。
许清宜不是第一次听谢韫之念东西,但每次听都觉得很享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会想,这真的是我切实拥有的吗?
会不会明天一觉醒来,自己又当回了那个九九六的社畜经理。
谢韫之念完两篇,见夫人目光灼热地看着自己,便放下书本,低头朝夫人的红唇亲了过去。
“……”许清宜呼吸一顿,见男人用刚才持书卷的手来撩拨自己,便觉得要命。
其实她很想不通,谢韫之是怎么做到上一秒那么禁欲,下一秒却这么欲的……
方才的书声朗诵,终究没能成为知识转化到许清宜脑袋里,而是成为了某种助兴的前奏罢了。
尽管许清宜不是读书人,咳,却也觉得自己侮辱了圣贤书。
由于明日要上朝,在许清宜极力的坚持下,才叫谢韫之早早饶了她。
次日天未亮,上朝的人就起来了。
平时枕边人一动,许清宜也会醒,但不会跟着起来,只会继续闭着眼睛睡懒觉。
这回倒是积极地起来,陪着谢韫之一起洗漱,又为对方穿朝服,俨如一个封建社会的合格妻子。
谢韫之穿上朝服的效果,和许清宜想象中的一样,啊不,准确地说比想象中更为养眼。
那身段,还有那脸庞,简直都迷死人了啊,这眼福她饱得很是满足。
谢韫之先入为主,以为夫人对自己这张脸根本不看重,所以不会想到,对方这么努力爬起来只是为了养养眼罢了。
他所以为的,自然是夫人越来越爱自己了,因此才会如此上心。
宫中的氛围,眼下是一片哀戚。
皇后惊闻噩耗,已经病倒了。
皇帝也是恹恹的,额头上绑着两圈白布,斜躺在龙床上听探子的汇报。
当听闻沈知节近日做的事时,神情不禁动了动。
这个沈卿做事,虽说莽撞冲动了点,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韫之虽然身体康复了,但对西营的管教,看起来也是有心无力。”他感叹了一句。
周围无人答话,皇帝也不需要他们答话,静默片刻后,便径自吩咐下去:“太子薨了的消息,宣告天下吧。”
“是,陛下。”刘公公头身压得低低道。
“陛下。”一名小太监忐忑地进来禀报:“薛贵妃娘娘求见。”
眼下这种时刻,不得不忐忑啊,只因这位薛贵妃娘娘向来受宠,所以小太监才敢进来传话。
“叫她回去。”皇帝并未思索太久,便淡淡地拒绝了。
门外,薛贵妃听了小太监的答复,精致的黛眉拧了拧,然后转身离开。
次日,太子薨了的消息便公布了,整个大启的百姓,都要为太子守孝三个月,期间不能作乐,不能办喜事,违者重罚。
这里的不许作乐,严格来说,还包括了官员夫妻不能同房。
不过只是明面规定,秦楼楚馆闭馆歇业也就是了,至于人家夫妻俩关起门来的事,官府也管不着。
百官们为求安全,顶多会在期间避个孕。
不然几个月后孩子出生,难免会被抓住马脚。
热闹的皇城就这样一下子冷清起来,不说秦楼楚馆,连戏班子都销声匿迹。
许清宜心里很不爽,叹气,真是便宜了这个渣渣。
本该成为废太子的,结果这一死,不仅搅风搅雨,还能风光大葬。
连她都感到不爽,估计恭王夫妇和勇国公夫妇会更加怄气。
所幸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现在厚葬了也无妨,以后有的是挖坟鞭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