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如有些诧异,这位女掌柜竟然不是本地人吗?
不过也没往心里去,问道:“那天托付给你的几位客人,怎么样?”
原来是问这个,苏掌柜笑着回道:“那几位贵客住得很好,次日一早就进都城去了,想必现在已经是温府的座上宾。”
闻言,温平如点点头。
离开前,又扔给了苏掌柜一锭银子:“做生意不容易,收着吧。”
“多谢官爷,官爷顺利。”苏掌柜忙感谢道。
她一个开客栈的,跟官爷交好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不知那客栈,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回去了?
想到这里,苏掌柜便心头沉重。
因此没注意到,鱼龙混杂的驿站里边,她收银子的画面刺激了一些眼红的癞子们,在暗处虎视眈眈。
苏掌柜倒不是一个人出行,身边还带了六七个护院。
可饶是如此,当他们离开驿站后,还是被一伙居心不良的歹徒给尾随上了。
这群歹人宵小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二话不说便上前拦路抢劫。
苏掌柜吓坏了,见状连忙放声大喊:“救命啊!有土匪!杀人了!”
也算是她好运,正巧领着小队的温平如也走的这条道,众将士耳尖听见苏掌柜的叫声后,立刻策马狂奔上前来。
“有官兵,快跑啊!”一群歹人们看见有官兵,立刻四处逃窜。
“追!”将士们策马穷追。
温平如倒是没有追,他看见洒落一地的财物,便下马帮百姓捡回。
捡着捡着,忽然捡起一枚翡翠扳指,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雕工出神入化,花瓣开得层层叠叠。
温如平端详片刻,只觉得这枚扳指好生眼熟,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他大姐的东西才对?
“官军,谢谢你们啊,太感谢了。”苏掌柜劫后余生,心有余悸地过来向温平如道谢。
“这枚戒指很好看,哪个店铺买的?”温平如把玩着翡翠扳指,调子懒懒地问。
苏掌柜一时没想那么多,笑着如实道:“是妾身的夫君买的,我也不清楚出处。”
“哦。”温平如不动声色,又看了看其他财物,只见很多价值不菲的物件,都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拥有的,其中有几件更是分外眼熟:“这些,都是你夫君给你的?”
“当然。”苏掌柜以为温平如怀疑这些财物来路不明,是了,自己一个开客栈的,哪来这么多钱,便解释:“妾身的夫君是个商人,常年在外走商,这些都是他赚的。”
“哦?”温平如问:“你的夫君姓甚名甚?”
苏掌柜面对盘问,有些不安了,难道这些财物有问题?
被官爷认出来了?
“不方便告知?”温平如掀起眼帘,幽深的眼眸令人十分有压迫感。
“官爷,为何这样问?”苏掌柜勉强镇定,打听道:“是不是这些财物有什么问题?”
这一刻,她心头慌乱地想着,若真是这些财物有问题,那么她宁愿自己一力承担,也不愿将丈夫供出。
“确实有问题。”温平如将大姐的翡翠扳指戴在自己拇指上,站起来干脆利落地道:“跟我回一趟太原衙门吧,这里有几件赃物需要你配合彻查。”
苏掌柜心头一凉。
*
温府,静水居。
宋言卿被禁足后,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假如温臻如真的想收拾他,其实并不需要什么确凿的证据。
在一起同床共枕太久了,久到让他差点忘了,即使自己是温臻如爱重的夫婿,权力也越不过对方去。
只要对方一声令下,自己在这太原地界,就不会有活路可逃。
同理,只要温臻如找到蛛丝马迹,认定他有异心,便可以随意处置他。
而他唯一能够依仗的,便是温臻如对他的爱罢了。
“……”宋言卿越想越脸色难看,因为他现在已经不确定,若是温臻如发现他动的那些手脚,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他。
另一边,温平如押送着苏玉蝉和那些来路不明的赃物,一路赶回太原都城,直奔温家。
见状,苏玉蝉不安又疑惑地道:“官爷,您不是说……去衙门吗?怎么……”
“不急。”温平如睨了她一眼,凉飕飕地道:“先带你去见见这些财物的原主人,它们都是我大姐温臻如的东西,不知怎么就到了你的手上?”
“什么?”苏玉蝉惊呆了,久久不能回神。
夫君送给自己的东西,为何竟会是温家家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