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感觉自己好多余→_→
虚看着腿脚酸软的小孩步履虚浮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房间,有些无奈地看着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躺在躺椅上十分悠闲的拓真。
“看我干什么?”拓真吐出一口烟,语气淡淡地说,“起步晚自然要多下点功夫打基础。”不然一个什么都不会而且半点紧张感都没有的小鬼,还能在天照院好好生存下去?
虚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所以才把他丢给你带几天啊。
“虚卡桑心疼了?”拓真挑眉调侃了一句,“你的孩子被我这么奴役来着。”
虚简直哭笑不得,“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叫做“我的孩子”啊!
“那你干嘛一副‘那孩子真可怜你也不知道放放水’的表情。”拓真从手边的碟子里抓了几颗花生米抛着玩儿,“难道你这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也学会怜惜弱小了?”
虚沉默了下。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拓真把花生米扔回了碟子里,从衣襟中抽出烟杆来,一边填充烟丝一边说:“你每换一个人格都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一次还试图爬进他的被窝跟他一起睡,结果差点被他给捏死。
虚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显然也想起了之前某个人格做出来的事情。不过这些往事淹没在他们漫长的岁月中,已经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于是他笑了笑便说:“这些事情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拓真晃了晃手中的烟杆,语气淡淡地说:“这玩意儿还是有点用的。”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用。”虚叹了口气,“当初听说烟可以提神所以才给你收购来的,结果你不该睡的还是会睡,提神作用没多少,反倒是成了个大烟枪。”
拓真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
晚上。
“我一个人喝挺没意思的。”虚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笑眯眯地邀请拓真跟他一起喝酒,“真的不来一杯吗?”
拓真摇了摇头,双手垫在脑后,直接在屋顶上躺了下来。
今天晚上的天气不太好,星星都没看见几颗。
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瞅了一眼被云遮了大片的天空,有些担心:“看这个样子,明天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呢。”
拓真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地合上眼睛。
拓真一秒入睡能力虚是从来都不会怀疑的,眼见这家伙又要睡着,他伸出手弹了拓真脑门儿一下:“不准睡,起来陪我喝酒。”
“……”喝你个大头鬼。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嗯?”拓真含糊地应着。
“我回来之后就去看祭典。”
“……有吗?”拓真掀起眼皮子瞅了虚一眼,见他笑眯眯的一副“我就知道你又忘了”的样子,默默地补上一句:“那就是有吧。”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又忘了呢^^”
“……”
拓真坐了起来,把被夜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拨到了一边,十分随意地用头绳绑了起来。接着,他便伸手准备从衣襟里摸烟杆,结果那只手却被虚拦住,被他硬塞了个酒盏。然后就见他笑眯眯地给拓真倒上酒,道:“抽什么烟,喝酒!”
说完,虚也把自己的酒盏满上,十分自然地和拓真碰了碰,挑眉看着他:“喝?”
“……”不然他还能把酒泼你脸上吗?
嘴上说着不沾酒,但要真的喝起来,拓真的酒量其实还是挺大的——毕竟在阿尔塔纳的作用下,细胞的新陈代谢特别快,完全都不会给他们喝醉的机会。
虚一只手端着酒盏,一只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沉沉的夜空,嘴角带笑地感叹了一句:“真是期待啊,明天。”
拓真看了他一眼,拿着酒盏的手搭在膝盖上,低头看着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问:“期待什么?”
“祭典啊。”虚转过头来看着他,“花神节。”一直都很好奇,却从来都没有参加过的祭典。“虽然拓真跟我讲过是什么样的,但是还是很好奇,这么些年也没能亲眼去看看。”
“?”拓真有些疑惑,“我什么时候讲过。”他怎么没印象?
虚哈哈一笑,“当然不指望你能记得了。”然后他又抬起头看着天空,无比怀念地说:“已经四百多年了啊……”
被关在木牢中的那两百年间,拓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着新的故事来找他——虽然到最后这家伙记忆混乱得又把一些讲过的故事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可是让虚印象最深的居然还是一开始向拓真提出请求,要他下次来的时候跟他讲关于“花神节”的故事。
听说是四百年前的事情,拓真也没多做纠结,毕竟他对自己的记忆力是很有自信的,别说是四百年,他现在估计就连四天前的事情都记不清楚。
“这样只有一个人记得的感觉很失望啊。”虚抱怨似的对拓真说,“偶尔也试着记住一些东西吧?”
拓真并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不紧不慢地将酒盏中的酒喝完后,他看着虚为他斟酒,这才反问他:“什么是需要记住的?”
虚沉默着给拓真斟满了酒,垂着眼,语气轻飘飘地说:“也是,无论遇见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样的事,对于拓真来说都像是喝了一杯白开水一样,根本没什么要紧的吧。”他抬起头对拓真一笑,补充道:“所以你才老是想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