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不知道的?”朱大海嘿嘿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可是咱们东北的老话了,说的是咱们这地界儿资源丰富,啥都不缺!”
朱大海说得没错,这句话广为人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刘国林的那篇散文《可爱的草塘》。
文里描述的北大荒,物产丰饶得令人咋舌,仿佛只要伸手一捞,就能捞到满手的宝贝。
“海哥说得没错,这老话儿确实是作者,称赞咱们东北的富饶。”刘红军笑着赞同了一句。
然后又接着说道:“这棒打狍子瓢舀鱼其实说的是一种狩猎方式。
‘棒打狍子’,就是猎人利用傻狍子的习性来进行狩猎的一种方法。
猎人发现了傻狍子之后,也不用急着追,更不用担心它会跑远。
只要在它逃跑的路上找好位置埋伏下来,拿着棍子耐心等着就行。”
众人都看着刘红军,专注的听着刘红军讲解棒打狍子。
“狍子这种野牲口好奇心重,没跑多远就会停下来,回头看看是啥情况。
过不了一会儿,它又会出于好奇跑回来瞅瞅。
这个时候啊,埋伏着的猎人只需要轻轻一挥棍子,就能把傻狍子给打昏过去。
这就是咱们说的‘棒打狍子’。”
刘红军说得绘声绘色,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那瓢舀鱼又是怎么回事儿呢?”朱大海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追问道。
刘红军哈哈一笑,解释道:“瓢舀鱼这个说法,可不是说随便找个水洼子或者小河,鱼就多得用瓢一舀就能捞上来。
虽然咱们这儿的河里鱼确实多,用瓢也能捞到几条,但那可不是瓢舀鱼的真正意思。”
“啊?那瓢舀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回傻狍子已经跑远了,大家也不急着去追,纷纷围坐在刘红军身边,等着他揭晓答案。
刘红军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继续说道:“瓢舀鱼,其实说的是咱们东北冬天特有的一种凿冰捕鱼的方式。
你们想啊,冬天河面都结冰了,鱼都在冰下面。
但是它们也得呼吸啊,所以就会在冰层下面游动,寻找冰层薄弱的地方,把头伸出冰洞来呼吸新鲜空气。”
“这时候,有经验的渔夫就会找到这些冰洞,或者自己凿开一个。
然后趴在冰洞上,用特制的工具——那可不是咱们平时舀水的瓢哦,而是一种更大、更结实的工具——往外舀鱼。
鱼一冒头,就被舀进工具里,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刘红军说得绘声绘色,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红军兄弟,这个不对吧?咱们现=冬天凿冰捕鱼都是用拉网的,哪有用瓢往外舀的?”朱大海故意和刘红军抬杠,反驳道。
“现在是有了拉网,我们屯子冬天的时候,每隔两三年都会用拉网抓一次鱼。
但是以前呢?
解放前,普通老百姓,哪有那么大的渔网,更组织不起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来拉网冬捕。
只能凿开冰洞,用抄网往外舀鱼。”刘红军笑道。
“我能证明,我和红军哥,我们就用这种办法舀过鱼。”石头见居然有人不相信他红军哥说的话,立马站出来替刘红军证明道。
“红军兄弟,你刚刚说的凿冰捕鱼,听着就挺有意思的,啥时候能带我们去体验一把啊?”朱大海眼睛一亮,笑着问道。
其实,朱大海对凿冰捕鱼本身的兴趣并不大,他脑海里更多的是回想起上次刘红军做的哲罗鱼的美味。
那鲜嫩的口感、独特的味道,至今仍让他回味无穷。
刘红军一听,哈哈笑道:“大海哥,这还不简单?我们屯子附近就有个小水库,冰面厚实,鱼又多,正是凿冰捕鱼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