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乐在这个地方似乎过得很好。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与对吴不知那种尊敬中带着些许害怕的态度不同。
对于周天乐,他们更多是带着怜爱。
就像面对某位邻居家的小妹妹,她似乎也乐得其中,笑着给每个人打招呼。
给这个略微有些沉闷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气。
就像雪地里开出一朵小而精致的透明的花。
“就是这里了。”
她为我们将门推开,是一间双人房,还算是宽敞。
白沙第一个挤进了房门,兴冲冲地绕着房间跑,在地毯上打着滚,将白色的绒毛沾满了地毯。
白沙最近掉毛很厉害,也许它还能再长大一些?我有些不确定。
“早点休息,对了。”周天乐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我,“郑沁羽想见见你。”
我略微有些错愕,因为我十分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从名字听起来,应该是一位女性。
我应该对这个地方的展起不到什么帮助才对。
毕竟我对这种高精尖的科技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不过,刚好,我也想知道的事,这样交流一下,双方应该都能满意。
“现在吗?”
“不……明天中午吧,那时候她有空,大概就在2o9号房间,大厅左手边的过道,你要是不知道可以问问别人。”
周天乐沉吟片刻,随后这样回答道。
……
昨天晚上我睡得并不算好。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前额的头黏在头上,后背也有些出汗,整个人的状态有些糟糕。
脑海中的画面都是梦境中支离破碎的碎片。
一旦我想将这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串联起来,就像光脚踩在细碎的玻璃片上,光是想想就让脑海中传来一阵宿醉般的疼痛。
也许,我潜意识当中认为将有不好的事情生。
我从没有想过要一直活着,但也没有想过要去死。
我是很会安慰自己的人,哪怕情况再如何糟糕,我总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的。
可吴不知的预言想来是那样的准确,我没有理由怀疑自己会幸运地成为那个例外。
我虽然会安慰自己,但从来不自欺欺人。
我应该……提前做些准备。
“你做噩梦了吗?”
路雪看向我,歪着脑袋,表情中充满着探究。
我没来由地有些烦躁,将她靠过来的傻脸推到了一边。
“现在几点了?”
“你心情不好?”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己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语气当中的陈述多过了疑问。
“是因为吴不知在船上跟你说了什么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面上的风很大,虽然我要听清吴不知的话已经很费劲,而且那家伙还特意将最后的三个字用口型表述给我,大概就是为了不让路雪听到。
该说不说,这个家伙有时候竟然莫名地体贴。
“没什么。”
我揉了揉自己因为昨晚那有些难看的睡姿,而变成鸡窝头的乱,回复道:
“任谁做了噩梦心情都不会好的。”
“好吧。”路雪皱了皱眉头,“那你梦到什么了?”
“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