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料到,叶初棠居然把官府扯进来了!
叶诗娴恨声道:“你不用在这里东拉西扯!我娘亲的死,你逃脱不了干系!”
“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轻易放过我,不是么?”叶初棠十分真挚地看着她,好声劝慰,“只有请官府的人来,查明我的罪证,才能将我投入天牢,真正还你和你娘亲一个公道,不是吗?”
叶初棠轻叹一声,眼底似是带了几分怜悯之色。
“二叔流放潼关,明泽又已身死,只剩下你和二婶相依为命,可如今二婶也去了,若你不为她出头,还有谁能为她言明死志,除尽悲怨?”
叶诗娴浑身发麻,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上。
“你、你——!”
她急促地喘息,苍白的唇剧烈颤抖,似乎被气得随时都会昏厥。
叶初棠还敢提,她竟然还敢提!
这桩桩件件,哪个都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她居然还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口!
围观众人都渐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叶诗娴口口声声说,是叶初棠害的她娘亲自缢,可现在叶初棠主动提出报官,请人来查,她却迟迟不肯答应。
叶初棠等待片刻,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解。
“若非为此,你此时来这,又是为何?”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陷入奇诡的死寂。
这下,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事有猫腻!
叶诗娴张了张嘴,可那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渐渐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凶犯要报官,受害人却不肯?”
“是啊!我听叶初棠那话也确实有道理,牵涉到了人命,请官府的人来处理自然是最合适的。”
“哼,我看她这就是虚张声势!叶诗娴可是带了她母亲临死前的血书来的!还能有假?!”
“是真是假谁又知道?高氏在云来酒肆闹那一场,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儿了,她要真被逼得愤恨自尽,也该是那时候吧?怎么过去这么久了,突然又上吊死了?”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京城很大,每天发生的热闹事儿不计其数,最终也不过是一颗石子投入湖中,荡起些微涟漪,便很快恢复平静,没有痕迹,也不会有人记得。
叶诗娴也听到了这些话,顿时更加心慌。
她强迫自己镇定,擦去眼角的泪,再次哽咽开口:“你明知我母亲刚刚经历家破之苦,失子之痛!却还那般刻薄!谁不知,你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初棠像是没听到她这话,只坚持问道:“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去报官?”
叶诗娴顿时哑住。
“阿姐!”
少年熟悉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
叶初棠抬眸,就看到叶璟言疾步而来。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让他过去。
叶璟言第一时间打量了叶初棠一圈,又看向马车。
“我没事,小五也没事,就是收到点惊吓。”叶初棠宽慰道,“你来的正好,既然她们不愿意去,你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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