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个热水澡。”叶诗娴面无表情地开口。
芍药咬咬唇:“……是,奴婢这就去。”
叶诗娴转身回了房间,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她关上门后,芍药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与决绝。
……
正午时分,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一辆马车从城门缓缓驶入,左右各有骑卫追随。
许多人看到那辆马车上,皆是敬畏又仰慕。
——那正是定北侯府的马车!
坐在马车上的,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定北侯世子!
沈延川靠在马车内壁,眼帘轻阖。
外面喧闹的声音传入耳中,连舟轻啧一声,忍不住道:“还是京城热闹啊!”
这段时间他们在外,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凉。
尤其在昌州,见识过那些流民挨饥受冻的场面后,这京城的繁华便更显得突出。
两相对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若非亲眼所见,只怕这里的很多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贫穷凄惨到连吃一顿饱饭都难的人。
想到这些,连舟心下有些有些不是滋味。
他驾马上前,低声问道:“主子,可要直接入宫?”
沈延川“嗯”了一声。
这次回京,一是为回陛下圣命,二是要奏明昌州几地灾情。
无论是哪一件,都怠慢不得。
然而当马车继续朝前驶去,却渐渐有些刺耳的话语传来。
“你们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竟连自己的婶母都不肯放过,生生把人逼死了!”
“可不是!这可真是造孽哦!她就不怕半夜时分,被厉鬼讨债索命?”
“哼,人家厉害着呢,怎么会怕?”
“我看她现在可是得意得很呢,那一家子死的死,疯的疯,总算如她的愿了!”
“天道有轮回,我倒想看看,以后有哪家敢再和她这样狠毒的女人往来!便是有靠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迟早要遭报应!”
沈延川睁开了眼睛。
他伸手掀开了帘子,便瞧见街边几个摊贩正唾沫横飞地议论着什么。
同时,其中一人的话语也更加清晰地传来——
“她的名声算是毁了!以后在这京城,别说她,只怕连她那两个弟弟,都要被人诟病!”
沈延川眸底泛起寒意。
“连舟。”
“属下在!”
连舟自然也听到了那些人说的话,脑子里正一团乱麻,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连忙应了。
待他抬头看到自家主子的脸色,更是心头一颤。
沈延川冷声道:“去查一查,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
连舟不敢怠慢,立刻打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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