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的葛木,闭上了眼睛,消瘦的脸颊,忽然,有些冰凉,一些湿湿的水珠滑落,她直直的跪在了地上,从膝盖传来的疼痛,是那么微不足道。
此刻,葛木的内心,很闷、很压抑、很痛苦,仿佛,被千把小刀刺穿,又似乎,无所知觉。
垂下的双手,再颤抖,倾泻的长,再浮动。
她咬起了嘴唇,一丝丝红色的液体,从边上渗出。
她不安的、频繁地松紧着眉头,面容在抽搐……,全身开始抖动……
葛木抱起双肩……卧倒在地上……卷曲着身体,缩成了一团。
“呲呲……呲呲……”
她在,抵御着什么。
“咳咳……咳咳……”
她在,挣扎着什么。
“喝~,喝~,哈……”
她在,诉说着什么。
“额~,额~,啊啊…………”
她——,在忍耐——
“咳~,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
坚强,也不过是,另一种脆弱的外衣。
这一刻,她无所隐藏的哭出了声。
悲吼着……痛斥着……大骂着……,然后……是无力的绝望……
“啊啊啊啊啊啊!!!!!”
寂暗的楼道,只有,女子一人垂泣,伴着无尽的哀意,绝望,令人神伤、动容。
久久过去,只有,一句呜咽的“笨蛋”,在空荡荡的病房内,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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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医院的白墨,听着化作光融入自己体内的小天使切尔博的话,朝着某一个方向奔去。
即使,恢复了行动力,但心脏那块被‘罪之咒言’折磨过的痛楚,还依然残留着,不时作。
白墨忍着不适,加快了脚步。
时间飞越,落日天暗。
火烧般的云,映着天际,带着神秘的色彩,充满了梦幻的魅力。
城市点亮了霓虹灯,车流,川息不止,宛若,钢铁洪涛。
夜之大幕开始,繁星点缀高空。
浩瀚无边的同时,一股寂寞的风,吹拂着大地,自身的渺小,触动了很多旅人的心。
有人思念、有人感伤,但都被这座繁华大都市的喧嚣所淹没。
晚间,21:35分,白墨拖着疲惫的身子,遵循着体内小天使切尔博的指引,跌跌撞撞来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区。
四周,只有空空荡荡的房子、未建成的大楼和废弃的仓库,以及,漫无边际的林木田地。
偶尔,能看到一些认识,却叫不出名字的鸟类,飞过头顶。
白墨喘着粗气,坐在一条笔直宽大的马路边休息,除了灰尘外,没什么垃圾,算是蛮干净的。
一排的橙黄路灯,分至两边,沿着大道,通向远方。
白墨待得位置,视野很旷阔,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他还真想好好欣赏下,周围的田园美景,只是,想与之为伴的某人,却不在身边。
他稍作休整,准备动身。
这时,从不远的地方,冒出几位小学生,他们正一边吵闹,一边哭啼地朝白墨这边走来。
觉得奇怪的白墨,琢磨着为什么在这荒无人烟的地带,会有小孩子出现。
他安抚下急迫的想去救蔚雯暄的心,竖起耳朵,倾听起那群孩子们的对话来,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帮到他们的地方。
“强子,我们到底,还要走多远啊?腿真的不行了!”
皮肤黝黑,身材微胖,穿着墨绿色的短袖衫和长裤;小肚腩鼓鼓的,双眼细尖,鼻梁微塌,顶着一头乌黑的泡面型,撇着喜感鸭唇嘴的小男孩——“何已池”。
着牢骚,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不愿再起来。
“喝一池,别吵!跟上,继续走~”
领头的穿着蓝黄条纹衬衫的壮硕男孩——“汪东强”,粗鲁的回口,他凶悍的外表下,也有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慌张和害怕,只是,在硬撑着罢了。
“呜呜~,我们是回不去了吗?”
站在右边,相貌俊俏白嫩的青色短衫小胖哥——“杨旋山”,看出了汪东强再逞强,捏起吓人的十指长甲,用他那歌唱家般的嗓音,哭喊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