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高府,越是像他们这种祖上有爵位,如今丢了又不是混得太差的豪门世家,老少爷们也不说,姑娘家就管教得很严。
姑娘家再如何受宠,只要不是有心捧杀,一个个自幼起就要学这学那的,一个学不好,就是打手心、罚抄、罚跪。
说是高门大户千金小姐,日子过得其实没有比长辈身边的大丫鬟好得了哪里去,她们就是最好的联姻工具人。
一家之主的行事要是有底线吧,还好些,再不得宠的庶女还不至于为了家族的利益被胡乱许配。
只是,齐师叔的千金?
她要没有记错的话,齐师叔好像只有一位千金,还是嫡出的千金,今年是十三还是十四来着?
这早不来、晚不来,刚刚好她师姑一家三口上她这儿来了就跟着跑来了,大年底的,齐府的规矩呢?
若是纯属为了延续上一辈的交情,想让两家小辈加深来往的话,何时小姑娘能当代表了,齐师叔又不是没有儿子。
即使没有儿子,不是还有侄子,难不成齐师叔这个千金是特殊例子,被宠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可能!
婶娘今年上半年夸她的时候,还提到齐师叔的千金教养也很好,婶娘蒙谁,也不会连在私底下也蒙她。
周半夏的脑袋瓜子急运转着,突然心里一动,想想还是不可能,这位可是父亲地位不输于赵大人的嫡女。
她弟,大江是很优秀。
论貌有貌,论才有才,但距离会试还远得很,不说会试,乡试,大江都不打算明年试试水。
即使立马参加明年乡试,还榜上有名,那还有会试呢,不可能一次过的,前前后后算起来就最少五年时间。
五年时间还算大江才气和运气都达到高点,到时人家姑娘都十八十九了,齐师叔哪舍得让唯一的闺女嫁到清河村。
一时之间,周半夏看似考虑了很多,但也不过是两个眨眼的工夫,她就赶紧趁刘氏端起茶盏的同时问道。
“娘,你可知她们带了几个护卫和丫鬟随行?”原本还想问婆婆知不知医女林大夫的千金今年几岁来着。
话到嘴边了,周半夏硬是改了口,随即解释,“我不是担心娘你没有准备好,是想从人数里瞅瞅他们几家有多重视他们此行。”
刘氏斜倪了她一眼,“多心了吧,娘还能不知你最放心的就是娘了。这个,你六郎哥兴许都不是很清楚。
今天他出门之前,跟我和你爹说的都是十来个人,倒是午后,差不多申时吧,你六郎哥让知明回来了一趟。
说是全部叫起来有二三十人,不用到今日天黑就差不多能到距离咱们这儿最近的下一个驿站歇脚了。”
这家伙,真行!
周半夏很想吐糟一声,你老儿子都没让知明回来跟我禀报此事……
“是了,知明午后回来找我和你爹说这事的时候,还拍他自个脑袋说忘了跟你禀报,不是你六郎想瞒你。”
周半夏闻言幽怨地瞅着刘氏,“你还说跟我亲呢,我才是你闺女,你咋又偏心你姑爷了,他就是瞒我好不好?”
刘氏大笑,赶紧将茶盏给放回原处,免得茶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