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使用一点她过去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使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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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尔从就有相当惊饶魔法赋。
当别的孩子还在艰难断奶的时候,芮尔就已经可以无师自通地操纵着汤匙,去舀起任何她感兴趣的液体。
和在德玛西亚需要掩盖魔法赋的拉克丝不同,在诺克萨斯,芮尔的赋被视为上对她、甚至是对她家族的恩赐。
原本只是黑色玫瑰外围成员的母亲母凭女贵,很快就获得了觐见苍白女士的宝贵机会,连沉默的父亲都在接待了一波热情的客人之后,升了一级军衔。
当然,的芮尔对此一无所知,她大部分的时候都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不需要啃自己肉乎乎的脚丫,而是可以喝汤匙内的各种液体。
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持续到了八岁。
在过完八岁生日的时候,芮尔得到了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她的母亲申请了一个宝贵的魔法学校名额,这是黑色玫瑰的大人们专门开设的,是通向诺克萨斯高层的终南捷径。
于是,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芮尔,就这样离开了家庭,加入了学校,并开始了自己对于魔法的学习。
相较于经过卡尔亚和历代理论法师梳理、已经成体系的恕瑞玛魔法,诺克萨斯的魔法教学正如其当地的魔法流派一般,驳杂而混乱,哪怕芮尔是个非常好学的学霸,她的魔法根基也远称不上牢靠。
不过,这所魔法学院的核心,也本来就不是教学。
也正是在这一年,芮尔第一次品尝到了战斗的滋味。
战斗过后,一种魔法印记伴着疼痛刻进了她的胳膊,同时还强化了她的力量,让她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大,这场战斗对芮尔来,可以是收获颇丰。
();() 唯一的问题是,这场对战之后,芮尔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孩——她的老师告诉芮尔,对方因为“感觉到耻辱”而放弃了学业,这让芮尔感觉非常难过。
获得胜利不是错误,但却好像造成了某些不好的影响。
然而,芮尔还是低估了和自己战斗的危险性。
因为自那之后,每学期结束之时与她交手的人,她都再也没见过。
最开始的时候老师还会他们转学了、放弃学习了,但后来这种解释很快就变得苍白起来,甚至当芮尔再次询问的时候,老师还会不耐烦地要芮尔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对于魔法的学习上。
“不要因为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而浪费时间。”
就这样,在一个又一个猩红的印记烙印在了身上之后,芮尔的力量也变的越来越强——善于操纵金属的她,在放弃了精细操作的前提下,甚至能把一整条矿脉从地底深处抽出来,把城墙扭曲成夺命的武器。
至于什么“把对手的铠甲加热到极限,直到最后崩溃散落”或者是“让武器变得比饼干还要酥脆”的把戏,她更是信手拈来。
但教员们对她还有更高的期许——他们期望着芮尔能够成为帝国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士兵。
可这不是芮尔想要的,随着越来越多的印记烙印在了身上,她心底的不安也越来越浓,终于,这份不安在她十六岁生日的那,彻底爆发了出来。
在经过一场格外野蛮的对决后,芮尔终于受够了。
她冲开了所有教师,冲破了卫兵的阻拦,扯烂了学院禁区的一扇又一扇门。
一个声音似乎在她的心底请求帮助,而老师对于同学们消失的敷衍答复则是让她再也坐不住了。
终于,在一座地下室,芮尔发现了这所学校的真相:她曾经的对手全都被“废魔”了。
他们的魔法被强行抽取,注入了芮尔身上的那些印记。那些孩子都沦为了没有感情的傀儡,脑海中没有任何记忆。这就是她力量的代价,而她却永远都无法返还。
最可怕的是,亲自监管每个步骤的、常年保持神秘主义的校长,正是芮尔的母亲。
在芮尔得知了真相之后,她还试图劝芮尔继续。
而当芮尔问起了那些同学的时候,她则是口口声声地,这一切都是为了芮尔——毕竟先有牺牲,才有成就。
“你将会成为诺克萨斯最伟大的法师,为黑色玫瑰终结那纠缠已久的麻烦,到时我们就会成为真正的贵族……”
芮尔不想听,此时此刻,她只想要毁掉这座名为学校、实则为实验室的可怕建筑。
于是,早就习惯了精细使用魔力的芮尔,第一次为了破坏力而完全彻底放弃了对法术的控制。
“都离开,离我远点!”那是芮尔第一次出了这句话,“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回头!”
下一刻,结构失衡的金属风暴席卷了学院,脚下的大地也随之疯狂开裂,矿脉中的金属被完全抽离出来,然后加入到了金属风暴之郑
当风暴散去之后,被毁灭的不仅是这座邪恶的学校。
无法控制法术的芮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也被风暴所吞噬。
也许是为了和过去的血魔法划清界限,也许是想起了死在自己法术之中的母亲,自那之后,芮尔开始带着她的同学们逃亡,战斗的风格也随之截然大变。
她不再如之前一般调集惊饶魔力、靠控制着金属以势压人,战斗的风格从炮台变成了先锋。
本来芮尔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使用那个法术了。
现在,芮尔眼睁睁地眼见霖面横七竖澳尸体,以及还在呻吟的病号,这回终于没有了选择。
上一刻,莫德凯撒仿佛碰到了自己的铁铠。
下一刻,这件铠甲就先一步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