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想我来江北很久了…”
他持着【大雪绝锋】,似乎在细细体会:
“这和尚说得不错,不斗上一场是不分明的,我早知你等逼迫我现身,既然如此,就要受我现身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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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山上的遮卢立刻炸了毛,也不顾得一动就要斩上来的危机感了,一身华光绽放,千手千眼一同放出粉红色的光芒,其余几人见有人顶了灾,则如蒙大赦,哪还有人理他?一个个掉头就走!
可剑仙动剑不过一瞬。
凌厉飘雪的剑势冲天,玄雪太阴升宇之纹,秋去冬来天地交泰之景一同涌现,时隔几百年,大雪绝锋终于在众修面前展示出神妙与剑意结合的巅峰,娄行的剑道与修为更是将其范围推至最广!
‘除非净盏、慕容夏在此,否则谁能在这一剑面前不吐血、不绝望!’
这落雪飘散,与他臻至于极的神通呼应,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修士被齐齐压制,竟然连太虚都打不开,这吓得魂不附体的千眼摩诃、六世遮卢原地飞起,却突然愣在原地。
这剑光虽然凌厉,戳得他的法躯片片裂痕,却并非指向他!
反倒是一边起身欲走的毗加面色都来不及变化,更来不及抵御,望着眼前迅放大,将自己魂魄与法躯通通锁定的可怕剑光,骇透心底:
“啊?”
天空之中风云雷动,一剑落罢,几个摩诃和那魔头终于能勾上太虚,山上的千眼摩诃好不容易得了生机,哪里还会出手相助?自然是死秃驴不死贫僧,立刻放出无限幻彩,瞬间逃遁了去。
而剑意如光,好死不死挡在剑气道路上的怜愍瞬间暴毙,灰飞烟灭。
“喀喇…”
紧接着就是这摩诃的什么底牌、宝器被砍的粉碎,耳边都是太虚中传来的琉璃破碎之声,震动不已,忽起忽落。
一瞬间粉光、剑光一同消失,寒月之光收摄,摩诃本体消失不见,剑仙也飘然无踪,满天落下华光粉雨,三颗巨大的头颅带着漫天的滚滚烟尘滑落,在闪烁的元磁之光中往地面上砸去,遮天蔽日,宝光如星,黑气如夜!
周边的十余位怜愍仍未反应过来,被落雪镇在原地,衬托着这落下的头颅如烈焰滚滚的陨星,李曦明驭光向前,听着奎祈厉喝:
“乘此良机!”
摩诃虽然走了,天空中尚有怜愍被剑光压制,不得脱身!
李曦明虽然不知毗加与那位剑仙何处去了,可毗加一条命没了半条,并非看不出眼前的大好局势,娄行岂是单单为了杀谁?这一剑并不收束威力,集于一点,而是分散剑威,顺势镇压整个镗刀山,岂不是正为了如此局面?!
他心中大喜:
‘眼下每杀一个,都是在减缓未来的压力!’
几乎是这话音未落,天空中的汀兰化身消散不见,反而是天际的最高处现出她的真身,衣裙飘飘,手中执着一枚灰白色的小壶。
【上相壶】!
壶盖早早打开,一团光焰立刻从中跳出,青靛靛、蓝盈盈两仪之色交辉,蓄谋已久的【无丈水火】倾泻而下,化作漫天火雨。
【无丈水火】正是隔断太虚的特殊灵火!受了【上相壶】加持,不知道在太虚里积蓄了多久,顷刻间放出千百道火光,几乎往每个怜愍头上落去。
可【无丈水火】到底是灵火,不予快取胜,即使受了灵器加持,比起紫府级的度依旧慢了一步,太虚破碎的范围迅扩大,四位太阳嫡传此时齐齐出手,紫阁凌虚、白雪纷飞,黑索束缚、光辉落下!
“轰隆!”
李曦明的『谒天门』带着滚滚的光辉,从天而降,乘着这大好时机,往那镗刀山的山脚一处金色台阁上,轰然落下!
那处本盘膝坐了三位怜愍,被【大雪绝锋】震怖压制,才来得及飞起,只有一个四臂两头、厉害些的,隔得又远,勉强挪出一个身位。
“轰隆!”
紫焰与天光一同交辉,其余两位根本来不及挪动,同时被镇在这天门底下,冲起明亮的气焰,惹的地面爆裂,两边的山崖崩碎,滚滚滑落。
这一旁这位四臂两头的怜愍才从兔起鹘落的变化中反应过来,险而又险避过这道天门,一下子腾起一身的寒意来:
‘这个时候被他镇住了,法躯一定是保不住的!’
可令人绝望的事情远不止于此,他的腾挪勉强避过了天门,却没有时间躲入太虚,那青靛靛、蓝盈盈两仪之色赫然到了面前。
‘华空师兄!’
随着阵内两个师弟的大喝提醒,四臂两头的怜愍灵识之中所有太虚的痕迹也随着这火焰的到来消失不见…
‘该死…又是这无丈水火!’
无丈水火威力分散太多,飞过来又耗尽了大部分威力,其实对华空来说已经算不上威胁,可难就难在这东西斩断太虚,实在恶心!
好在华空还会两道法术,两掌紧急按在胸前,立刻在原地变为三道金身幻影,惟妙惟肖,行为举止完全相同,却各有不同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