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暻柚和季怀琛眼底的光又重新亮了起来。
“我查到在另一个案子里有一段村民的口供,是十二年前南郊的一起自杀案,当时受害者的尸体在家里被现,当时警方例行盘问周围的村民,其中有一个人说,看到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跑进了受害者家里,慌慌张张的,出来的时候更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两条腿像是已经支撑不住他走一样,当年那边的路况特别不好,那人跑出来的时候,没注意到眼前的路,加上当时雪天路滑,他直接掉下了山崖。”
“只不过我看到记录里面有写,警方后来在南郊那一片找寻了好久也没找到尸体,而且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受害者是自杀,这个案子也就结了。”
听完这些,季怀琛的眉头拧紧了些。
也就是说,很可能在十二年前,那个害死他父母的人失足跌下了山崖?
可他死没死,并没有人知道。
“所以你们现在打算继续追查下去吗?”季怀琛问。
杨闻桉倒是没有半分犹豫,很快应话:“当然,就算别人不愿意查,我也是肯定要往下查的,毕竟没有李叔叔和阿姨,我父亲和我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杨闻桉的这一番话让季怀琛又再一次认识了他。
在他的印象里,杨闻桉一直是对朋友掏心掏肺的人。
季怀琛笑了笑:“谢谢你,闻桉。”
“应该的。”
“怀琛,你放心,”杨闻桉又接着说:“害死叔叔阿姨的凶手,我肯定会把他亲手送到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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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闻桉没有久留。
只是时暻柚还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她说不上来。
即使是有了新的线索,即使那个人很可能已经死了,很可能在十二年前就遭到了报应,但时暻柚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阿琛,”此时正在思考中的时暻柚下意识这样开口:“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重新得到‘阿琛’这个昵称的季怀琛侧头看过去,嘴边荡起几分爽朗的笑,“哪里不对劲?”
可时暻柚这会还没想明白,她的一双秀眉皱起,眉心的皮肉挤出轻微的痕迹来。
“我说不上来,可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季怀琛以为她是这些天情绪波动太大的缘故,所以会有些敏感多疑,“先别想了,或许是你太多虑了?”
时暻柚也说不好,毕竟前几天她确实挺敏感的,因为涉及到她和季怀琛之间的问题。
或许是那股劲儿还没过去?
季怀琛这么一说,时暻柚倒真觉得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她耸了耸肩,“算了,也许是我的问题,不过阿琛,如果杨警官到时候真查到当年那人已经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季怀琛想了想,说:“去我父母的墓前,告诉他们,当年害他们的人,已经遭了报应。”
毕竟他们也不能去地狱把人抓回来惩罚。
时暻柚弯了弯唇,但她很快又提起昨晚的事,“可是你真的一点都不打算怪我……”
时暻柚话说到一半就被季怀琛给打断了:“不打算,柚子,我还是昨晚那句话,这件事你没有错,我们现在要等的是一个结果,一个正义的结果。”
季怀琛直接把时暻柚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别再这么想了,好不好?”
面对季怀琛有些撒娇的宠溺语气,时暻柚实在是没了办法,她动了动唇,最终只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