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啊?”林二哥又有些不愿意了,如果不能出去跑,那不就是说自己要一直下地干活了?
林母说:“你妹夫说的对,他知道的消息比你们多,都听他的,反正这么多年也赚了不少钱了,别贪心,把事情都处理干净了,把心收一收,大队的人也不是没有察觉的。”
林晓也跟着劝道:“二哥,你明天回去的时候可要老老实实的和嫂子们说清楚,不然真出了事情,后悔都来不及了。”
林母想了想,又说,“等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怕你这脑子记不清或者忘记了。”
说完转头问严齐,“你这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地方要交代的?”
梅蔷花说:“您和嫂子们说,这事不能做了,嫂子们会清楚的。”两个嫂子都是脑子清醒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林大嫂和林二嫂可不得了,自个展了下线,定时从自己这里拿货,回去的路上就转手抛了出去,都不用留在手里过一夜,这也是平宁大队的人虽然怀疑林家倒买倒卖,但是找不到证据的原因之一。
要是时代允许,这俩人绝对能在商业界有一席之地,指不定以后还得靠她们两个带飞呢。
林母听到这话,忍不住一笑,她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生了一个女儿,和给儿子娶回了两个不得了的媳妇。
“行,我记住了。”
说完这事,梅蔷花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呢,说不定我也得下地干活。”早知道那几封信会扯出敌特的问题……嗐,还是会举报的。
这话一出,其他人就想到了罗月红的事。
那件事的真实情况虽然并没有完全公布出来,但是和她一起的老太们全家都被分配到其他地方去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事。
这么多年,虽然双方都没有再见过面,但是林大哥和严齐在一个厂子上班,自然也听到过罗月红的事情。
这些年,她似乎沉默了不少,和严齐保持着距离,互不打扰。
虽然有些不忍,但他们还是没有劝严齐把罗月红接回家里来,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改好了,再说了,严齐自己都没有接回罗月红一起过的心思,他们操什么心。
林晓迟疑的说:“不会吧,不是说妈是受害者吗?”而且这些年,除了丈夫,其他人都没和婆婆来往过,就连她儿子都没被丈夫带去看过他奶奶,婆婆知不知道她还有个孙子还不一定呢,应该不会牵连到他们吧?
梅蔷花说:“眼红的人不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恶意捅刀。”他现在已经不在车间里干活,而是换到了保卫科,负责厂里物资和人员的安全,工资相应的也加了一些,现在有四十三块五。
说到这个,梅蔷花自己也觉着离谱,因为他不是凭武力进去的,而且凭着着越来越大的力气,无意中被视察的领导看见,轧钢厂的领导觉着去保卫科才能挥最大的作用。
而保卫科相对于车间拉钢来说,不知道轻松多少。
至于人身安全问题,不是他吹,如果不拿热武器,一般人还真拿他没办法。
再说了,这年头,一人犯错,基本就会牵连全家抬不起头,很少有人会冒着这个危险偷窃或者犯罪。
所以他这几年日子过得实在轻松。
他过得好了,自然就有人眼红。
特别是那些以前在孤儿寡母面前很有优越感的人,和那些看不起严齐的人,见严齐现在过得比他们好,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这段时间,他总能听到以前车间的工友们阴阳怪气的询问罗月红的事,问自己是不是不管她了,想往他头上安一个不孝顺的名头,因为除了这个,他们还真抓不但严齐其他把柄。
罗月红去了街道办边上住以后,他每次过去给赡养费的时候都是当着街道办办事员的面给。
他的工资和福利都是透明的,一份工资分三份,该给罗月红的那份绝对不少。
时不时提点东西过去,还总要在办事员的眼皮子底下转一圈才行。
所以在领导的眼里,不孝顺的帽子怎么也扣不到他头上来,这就够了,至于其他人,真不重要。
林晓觉得也是,之前和邻居相处的不错,可是随着自家越来越好,闲言碎语和阴阳怪气的话也多了不少,相处起来也多了很多摩擦。
特别是年轻的小媳妇,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夹枪带棒的,总拿她妈跟着女婿过的事情说事,烦人的很。
她问:“那怎么办?”
梅蔷花笑了笑,“最坏的打算就是去边远的地方种地呗,不过你放心,我会先安顿好你们母子的。”
林晓有些生气,“你觉得我们母子会抛下你一个人过?!”
梅蔷花:“……没有,我就这么一说,你放心,我绝对不给别人捅刀的机会。”
林母怕这个话题影响夫妻俩的感情,赶紧转移话题,说:“隔壁那家的老头,把工作让给大儿子以后,有事没事就往我们院子里探头,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坏心眼。”
梅蔷花接过小崽子递过来的碗和勺子,把他搂进怀里,舀上满满一勺子饭菜,塞进他嘴里,趁他没空闹自己,说道:“他们家热闹的很,孩子多,还都年纪大了,没有工作的话,以后说不好以后就得下乡建设去。”
知识青年下乡建设的事已经开始很多年了,所以林晓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