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晚上七点等到十二点,道上别说人了,就连耗子都没过一个。
蔷花打着哈欠,正想说要不咱们回吧,黄翁等人就有动作了——收兵回寨。
蔷花:“……”还真是一份‘工作’。
空手而归,众人表情都有些失望,但无人开口抱怨什么,似乎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回了草屋,众人倒头就睡。
眼一闭一睁,就到了第二天。
照例没有早饭吃,不过女性们今天的工作不是摘野菜了,而是去开荒。
而昨天开荒的男人们打算去隔壁寨子里换些生活物资,比如油盐米之类的。
另一个寨子……
蔷花偏头问黄媪,“附近还有山……嗯,咱们这样的人吗?”
黄媪点点头,“这条道路通往边关,亦通往腹地无数城池,沿途需经过无数座山,基本每座无主的山里都有山匪,只不过有的杀人无数,无恶不作,有的就像咱们这样,是普通百姓过不下去了跑上山的。”
又说,“隔壁寨子以前是咱们村隔壁村的人,跑的当机立断,寨子里活下来的精壮多,日子过得还不错。”
蔷花问,“那为何不合并一起?这样一来,大家的日子不是更好过一些吗?”
黄媪手中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才说道,“住在山里本就危险,除了野兽,蛇虫鼠蚁,还要顾虑这座山是不是被那家权贵买了去,时常担忧居无定所,人家也不愿意添上一些累赘。”
想到黄媪一群人的情况,蔷花没说话了,毕竟对方也没错。
今天吃饭的时间有些晚,三点半才开饭,去换生活物资的人也回来了。
拿着一些野菜和一块抢劫来的只够做一件紧身单衣的布匹以及一路上捡过去的大捆柴火换了一把盐,一罐腥臭的荤油,说是野猪油,加起来总共撑死不到二百克。
就这些,起码要吃三个月。
倒了一半野菜糊糊给那喂孩子的妇人,又倒了一半给小姑娘黄草丫,剩下的一半接着往嘴里倒的时候送进了空间。
时间一晃又过了五天,五天来,每天准时蹲守“打劫”,可却一无所获,未能成功打劫到一人。
看其他人的表情,没有挫败,似乎这种情况很正常,平时最大的精力还是用在收集食物上面,以及那开荒出来的土地上。
只是地开荒出来,却没有种子可以种,稀稀拉拉的种着一些从山里连根挖过来的野菜,试图种活它。
一天下午吃饭时,黄翁又和大家商量着,等到了植物留种的季节,下山去别人的田地里偷些粮种上山。
蔷花:“……”思维开始朝着真匪徒展了。
放下了碗筷,蔷花说道:“我得走了。”
话一落,现场安静了下来,目光盯着她,有人警惕,有人松了一口气,亦有人欲言又止。
大家眼不瞎,一天两天没看出来什么,但是五六天过去,脑子再不灵光的人都知道她身上有问题。
最大的问题就是她基本不吃东西,分给她的食物基本都给了喂孩子的妇人和黄草丫,却依旧面色红润,身体康健,一点虚弱之感都没有。
一开始他们就看走了眼,这哪里是什么逃婚的小可怜?
而之所以后来不拆穿她,是不知道她怀着什么心思,怕说开了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的。
黄翁心一沉,沉默了半晌,“那你走吧……”
蔷花笑了笑,问:“要跟我走吗?”
“跟!我跟!”话刚落,那抱着奶娃的妇人便急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