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很享受这妻儿在怀的温情时刻,哪还想得起前院生的事情,
只道:“今儿上午提前下值,陪你们母子二人用过午膳,下午我还得去一趟鸿胪寺见见达罗部的那群人。”
“可有正事?”长宁侯夫人随口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正事,再说了,上面那位哪能给我分配什么正事。”长宁侯道。
长宁侯夫人:“既然如此,那侯爷便将玉儿也一同带去吧。
玉儿总想着出府玩,可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不知该带玉儿去哪里。”
储玉闻言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父亲:
“玉儿保证不乱走,只待在马车里就行……”
长宁侯心中本还有顾及,可看到儿子可怜的小脸,心头一软,哄道:“待父亲处理完鸿胪寺的事情,便带你去天香楼用晚膳,如何?”
“好!”储玉乖乖应下。
长宁侯夫人见父子俩说好了,露出一个嗔怪地表情,“侯爷也真是,提前告知了玉儿,他中午哪还能好好用膳?”
父子俩对视,挤眉弄眼一笑。
一室亲情。
………
街道上的行人摩肩接踵,今日是大集的日子。
商铺鳞次栉比,小摊贩也众多。
“包子,卖包子嘞,香喷喷地大肉包子!”
“糖葫芦,卖糖葫芦!”
“夫人小姐,要不要看看我这新到的胭脂?”
“这位公子,梦中阁新出了一出多人大戏,您要不要去看看?”
“绣衣阁新到了低价布料嘞,快来抢,晚了就买不到了!”
人生百态,世间烟火都融入了街道中。
储玉趴在马车窗户往外看去,所有百姓,无论身着绸缎还是身披破烂麻衣,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身上也没有多少愁绪。
“爹爹,他们看起来很高兴。”储玉转头问长宁侯。
长宁侯闭目靠着车厢,听到儿子的话,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哼——”
百姓越是过得好,就证明父皇当初没选错人,也说明父亲就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早就将手里的势力全都给了他最爱的儿子,为其铺平了道路。
他们心中不忿,若父皇当初把那些势力给他,他也能做的好,甚至比现在还好!
储玉探出头,目光在街道上巡视,眸光闪闪:“也没有看到大姐姐说的那样,街上到处都是乞儿的场景。”
被扣帽子的大姐姐:“……”
长宁侯再次冷哼一声,“她一个内宅女儿家家知道什么?!”
随即睁开眼,对储玉道:“城外有个收容所,将所有乞儿都收容了进去,街道上自然看不到乞儿的身影。”
储玉微愣,“谁开的收容所?白养着那么多人吗?”
长宁侯表情不好:“还能是谁?上面那位!说什么不能让乞儿影响市井容貌!”
说完就是一声冷笑,语气嘲讽:“他哪里会白养着这么多人,那位是恨不得在乞儿身上都榨出油的家伙!”
身体有残缺的也能去种田,去搞什么养殖。
若身体完好,没病没灾的就去少府开的各个工坊干活,若是干得好,干到了一定年限还可正式获得户籍。
而那种只愿以乞讨为生的懒汉,全都被扔进了矿场干活,若是一直改不了懒散的性子,他们死都要死在矿上。
储玉听得双眼迷茫,望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回不过神。
他好像又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