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歌?”
一道年迈的声音打断了尤今歌痛苦的思绪。
她转头看去,是村里的老村长。
不过在她上大学前就退休了,可他在村里的威望却并没有退休,要不是他,自己也没办法逃离这个村子。
她痛恨这个村子的某些人,某些封建的陈规旧条,可同时也尊敬着村里的某些人。
“村长爷爷。”尤今歌露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最舒心的笑容。
老村长今年八十高龄了,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一道道深深地皱纹,年轻的时候上过战场,退伍后回到村子里当了村长,后来年纪大了,身体功能减退,十年前就杵上了拐杖。
“真是你啊,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呢。”老村张和蔼的笑了笑,随后又皱起眉,担忧地问:“你怎么回来了?在外面受欺负了?”
尤今歌听到这自内心关心的话语,眼眶一酸,“没有……”
她不承认。
可老村长这么大年纪了,什么看不清楚?
他看破不说破,微叹一声,对她招手,“跟我走,你村长奶奶还经常念叨着你呢。”
尤今歌眨眨眼,忙拒绝,“不用了,我走几步就……”
“听我的。”老村长打断她的话,语气有些不好,“你家……你老子在家,乱的很,去我和你村长奶奶那待几天,也先别和你老子说你回来了……”
老村长话语不详,像是在隐瞒什么。
可尤今歌却立马懂了老村长没说出口的话,当即背着背包朝着老村长走过去,伸手搀扶着老村长,“谢谢村长爷爷。”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她那生理学上的父亲又把狐朋狗友带回家了。
那一群人,游手好闲,手里有点钱不是赌就是买酒。
但他们出生时选择的性别好,即使一个子不挣,什么狗屁成就都没有,依旧被爹妈养的身体健硕,喝醉了起酒疯来,什么都敢做。
累的自己头花白的老母亲出面跪这个跪那个,求爷爷告奶奶地道歉。
至于那些人的老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一等民,老了也是二等民,底下还有一个三等民供驱使,哪里会做这种让他们觉得丢脸的事情?
想到这里,尤今歌便觉得心头烦躁地很。
老村长没说话,带着尤今歌来到一排二层楼的房子面前,“你回村的这段时间就住这里,我和你奶奶现在也是住这里。”
他指着最边上的一栋二层楼房说,“这是咱们村新建的村委会,边上就是咱们村新开的托儿所。”
“我和你村长奶奶现在负责看着村里留守的孩子。”
老村长带着尤今歌进了被大铁门关起来的院子,嘴里说着村里的变化,“你上大学的那年,村里来了一个大学生村官,是个女娃儿,人厉害着嘞。”
“在她管理下,村子里的风气好了不少,又给村里集体种的那些果子找了条销售路子,村民们手里有了钱,日子好过不少。”
正说着呢,一个头花白的慈祥老人端着一个不锈钢饭碗从一间屋子走出来,见到老村长和尤今歌愣了一下,随后笑开,
“是今歌啊,你怎么回来啦?”
和老村长不一样,她没问尤今歌为什么突然回来,只是对她招手,“快来吃饭。”
尤今歌眼眶微红,搀扶老村长走过去。
那间屋子是食堂,和村委相连,除了村里各家留守的孩子在这里吃饭外,村委上班的干部不回家的也在这里用餐。
尤今歌一进屋,就被一群小孩子们用好奇的眼神包围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