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现在怎么会咳呢,那么大一滩血,她该多疼啊!
“小桃!”卿酒酒摇摇头,和着眼底猩红强忍下去,铁链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响着,又碍事又吵闹。
可她挣不脱。
这事季时宴要给她的,他用所有的手段告诉卿酒酒,他给的东西,她就必须要承受。
不能反抗,不能抵赖。
否则,不论是她,还是身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她认命了。
“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季时宴,好吗?”卿酒酒用手背擦去唇角的血:“你把云琅抱过来,我有点想他了。”
她原本打算,大年三十宫宴回来时,还能赶上跟云琅守个岁,过一个他们娘俩之间平和安稳的年。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
“王妃你等着。”小桃不舍得忤逆卿酒酒,擦干了眼泪就跑出去。
云琅最近醒的时候挺多的,吵闹的时候也少了很多。
看见卿酒酒,他乖乖地爬过去窝进卿酒酒的怀里。
动动小手,碰了碰她额头的伤口,又吹了两口气:“娘亲,痛痛。”
“娘亲不痛。”
卿酒酒将他抱紧,小孩子温热的体温烘烤着,有着令人心安的柔软。
云琅又扯了扯她的铁链,小脸都皱在一起:“爹爹绑的?”
见卿酒酒点头,他蹬着小腿要下地,小大人一般在地上掐着腰,说要去找季时宴。
卿酒酒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
她牵住云琅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口,问他:“云琅喜欢爹爹,还是喜欢娘亲?”
“娘亲。”云琅完全没有犹豫,踮着脚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卿酒酒的侧颊。
他们曾经是一体的,靠的很近过。
近到用同一根脐带传递营养,直到季时宴的逼迫将他们分离。
卿酒酒没有想到云琅这么果断。
她愣了愣,心情难得地好了一些:“那你喜欢王府吗?”
“娘亲,”云琅皱着小眉毛看她:“你很伤心吗?”
他是卿酒酒生的,他能感知到卿酒酒的情绪。
娘亲不喜欢王府,但是她的手上被锁了铁链,除了这个大殿的三寸地,娘亲哪儿都去不了。
云琅被送回主院时,没有要人抱,自己在地上气冲冲地走,直接去了季时宴的书房。
他到底是季时宴的儿子,身上的气场浑然天成,即便才三岁,可是已经隐约有未来统领三军的气势。
书房的门被他一脚踹开,伏案的季时宴意外地看过来。
云琅进去就往他身上爬,而后张开双手,用力地‘啪’下去,捧住季时宴的脸。
一旁的沈默看得心惊肉跳。
小祖宗诶,主子这两日心情奇差,您还敢往老虎头上放爪子。
“坏爹爹!”云琅瞪着季时宴,那双酷似卿酒酒的含情眼此刻目露凶光:“惹娘亲生气!”
“你娘醒了?”季时宴将他的爪子拽下来,目光逃避般看向沈默:“让府医去看。”
“她手痛痛。”云琅举起自己的手腕,他被放在主院养的好。两只手肥嘟嘟的,指了指自己的腕子:“绑的好疼。”
“那个伤不到她。”季时宴沉下脸:“圈口都是鹿皮包裹的,还加了一层老虎毛,只要她不强制挣脱,就不会受伤。”
沈默微微撇开头。
他也不懂主子为何要将王妃绑起来,他只是离开几天,谢雨就出了事,王妃也。。。。。。
这当口,他实在不敢多问别的。
王爷要将人困起来,想必自有他道理。
云琅见他不听自己的,蹬着小短腿又要从他身上下来:“坏爹爹。”
下到一半,季时宴脚掌一抬,将他困在自己腿上:“她想你,你便多去海棠苑陪陪她。”
云琅哼了一声,跳下来又跑走了。
“王爷,王妃这次伤的重,现在醒了,您不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