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
管家没那么没有眼力见儿。
自从卿酒酒受伤被困在海棠苑后,他根本不敢怠慢。
从前是卿酒酒去库房恨不得将东西都掏空。
现在是他恨不得将库房掏空送到海棠苑来。
只要王妃不要每日再那样病恹恹,吃什么都跟被妖精吸了精气似的。
因为只要每次,王爷偷偷去过一次海棠苑看王妃,现她的脸色和胖瘦较上次没有变化,那王爷就会将他抓过去,大脾气。
问他是不是王府缺吃短喝,否则怎么王妃越来越瘦。
天地良心。
管家为了让卿酒酒吃出一点肉来,几乎已经让膳房的厨子三班倒,按一天六顿,八菜一汤的规格给海棠苑送餐了。
可是每次送过去的东西,吃的也有七七八八。
天知道王妃怎么就是不长肉啊!
他愁的白头都长了无数根,后来现,王妃身边那个小桃倒是日渐圆润。
他醍醐灌顶,要是有吸了王妃精气的妖精,那定然就是那个爱吃的小桃!
于是再送饭菜过去,他都亲自杵在一边,目的是要看这王妃将那些饭菜吃下去。
可是人家是主子,她吃两口就放下筷子,丝毫不避讳地让小桃将她没动过的菜都吃了。
还说浪费要被天谴。
根本不听他的!
“或者是倒春寒天太冷了,”季时宴又喃喃地:“她怕冷,胃口不好,所以吃不下吗?
云琅仰头看着他爹的下巴,觉得他爹是在认真想这些事的。
但他太小了,想不通娘亲怎么会这样。
唯一的可能就是——云琅掀开被子,露出卿酒酒被绑住的手:“娘亲痛痛。”
那套住卿酒酒的圈口,虽然是用柔软的鹿皮包裹,可是日复一日的摩擦下来,还是在那腕上勒出了红痕。
细瘦的手腕,旧的伤痕已经变淡,新的却还红的晃眼。
睡着的卿酒酒无知无觉,被子滑落,露出左肩上的那一块烧伤,还有额头结痂没有掉的伤疤。
她这个身子,举目一看,似乎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
云琅是想让季时宴将那铁链解下来,他觉得解下来,娘亲或许会开心一些。
可是下一瞬他爹却又生气了。
他将卿酒酒的被子盖上,恶声恶气:“解开她就要跑,你娘总想着跑,我不会让她跑的,她就在这里!”
云琅被他吓着了,呆呆的一动不动。
“还有你,”季时宴眼角猩红,眼底闪烁着偏执和疯狂:“你在这里她就不会跑。”
他让云琅过来,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卿酒酒明白。
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即便自己用些手段让她留在这里,她也只能承受,毕竟云琅还在他手里。
做什么都要想想后果。
云琅拿头撞他:“你坏!”
坏就坏吧。
季时宴闭起眼睛,他知道卿酒酒想走,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想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