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吧。”
谢时将本就在炉子上的药滤好了,放在他面前:“喝药。”
宋旬倒是不含糊,见谢时不多说,他也就不多过问,端过碗三两口喝完了药。
卿酒酒出声问:“宋公子是大周人?”
朝歌地处五洲中央,背靠大海,关口连着几国交叉的6地。
所以来这儿的人很杂。
“我是上阳人,”宋旬将碗还给谢时,似乎知道卿酒酒对他的身世有怀疑,主动解释:“我走江湖的,这次接了一单押送的生意,还没出上阳地界就被人抢了,兄弟们都被打散了,我身负重伤,幸好遇上了谢兄。”
“对,我捡着宋旬的时候,他身受重伤,身边只有押送马车,货物已经被抢空了,马也死了。”
谢时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
孟九安这个人神出鬼没,听闻上阳皇宫人人都对他闻风丧胆。
因为他毒辣,阴狠,性格隐约有变态的趋势。
他本不受宠,虽然是大皇子,可母亲不过是上阳皇帝登基前的一个侍寝侍女。
后来他出生,母亲早早就死了。
他被放在后来的贵妃膝下养大,可深宫内院里,不是亲生的本就生存艰难。
那贵妃表面一套后面一套,对孟九安多有虐待。
也可能因此,他的性子被养的难以耐人寻味,喜怒阴晴不定。
当年卿酒酒只匆匆见过这人一面,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而谢时要出这趟任务前,她也曾百般阻挠过。
只不过父母的仇大过天,卿酒酒再劝,也不能拦住谢时一颗复仇的心。
这次好不容易探听到他近日在上阳的变成洛城练兵,谢时说什么也要亲自前往。
然而一颗卿酒酒特制的炸弹扔过去,孟九安的营帐是被炸了,但是任谢时将地毯翻过来,也没有找到孟九安的尸体。
他失踪了。
上阳军对此秘密不敢声张,只敢传信回上阳都城。
因此直到现在,谢时也不敢断定孟九安死了。
如果他真死了,那这次的得手就未免太过容易。
可如果没事,又为什么连他们的将士到现在都不敢声张?
卿酒酒却说:“孟九安这个人没那么简单,就如同外人都不知道季时宴为何突然丧诈死一般,世人众说纷纭的,就一定有蹊跷。”
宋旬赞同地点头,可随即,他又浅笑着看向卿酒酒:“大当家似乎对大周那位摄政王了解颇深。”
不过是一句调侃,却让卿酒酒的笑容僵在嘴角。
随即她又一笑:“宋公子倒是更对大周的事情感兴趣?”
两人一来一往,都有些不动声色的探听之意。
后来宋旬捂着伤口,咳着率先躲开了。
从林榭出来,谢时送卿酒酒出门。
卿酒酒抱着丸丸,对方闹过一顿已经睡着了。
“他伤好的差不多,就将人送走吧。”
“你是觉得宋旬有问题?”谢时说:“可我当时查探过他的伤势,腹部被人刺了一刀,还拖着刀将那伤口绞烂了,创面极大,不是假的。”
这个卿酒酒方才也借口看过了。
宋旬这个人,要说真有什么问题她也没有看出来,伤也不是假的。
可卿酒酒还是觉得隐约有些不安。
“你就当我一个女人的直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