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向东流,离开码头的位置,水流又深又急,并且水非常快。
此时又已经入了夜,就连视线也变得稀薄,根本难以视物。
就连那些杀手,也有些犹豫着不敢再往前。
又过了一个时辰,身后隐约传来马蹄声。
大部队来了,应当是谢雨找了人来。
果然,不一会儿副将容锦就在码头露了面。
他一看面前的景象,勒停了马,翻身下来。
沈默身上到处是被砍伤的痕迹,一看容锦带来的人,有些不满:“容将军,怎么才这几个人?快派深谙水性的人下去救王爷!”
“沈亲卫不要急,”容锦三两步上前,扫视了一眼周围:“王爷受伤没有?”
他扶着沈默,要带他先去平地休憩。
“伤了,这些人有暗器,所以一定要尽快将王爷救上来,他不谙水性!”
“沈默哥!快跑!”
此时一道声音急促传来,带着惊慌失措和焦急。
竟然是谢雨的声音?!
可是方才没有看见谢雨,他人在哪?
快跑是什么意思?
。。。。。。几乎是心念电转,一丝刻骨的怀疑涌上心头。
远处举着火把的几个容锦带来的将士瞬间逼近。
借着火把的光,沈默看清容锦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心底大喝一声不好,抬脚就将容锦一踹,自己借着余力飞上了方才卿酒酒停在湖心的船。
“容锦,你要反!?”
难怪,就带这么几个人,难怪一下马,不先急着派人找王爷,反而先问他王爷有没有受伤!
这人故意的!
容锦手一挥,脸上的森寒不再加以掩饰,神色冷峻道:“我当然知道王爷不谙水性,既然受伤了,那你们就去搜,将王爷的尸带回燕京!”
这波窝里横来的猝不及防。
沈默难以置信:“你疯了?这些年你一路做到副将的位置,王爷待你不薄,你想要什么?!”
“有他在一日,本将就终究只能是副将。”
容锦身上穿着铠甲,他招手让手下拿来弓箭,上弦,对准了沈默:“他若是死了,陛下就会将主帅的位置给我。”
原来是这样!
小皇帝这两年在燕京,而王爷在外征战,竟然不知道他已经不甘,而有了这些心思。
收买容锦,许诺他帅位?
那这些年王爷的行踪,岂不都被容锦告知给了小皇帝?
难怪,难怪外界会传,说季时宴的项上人头一百万金,是小皇帝出的价。
可是季时宴这人用人不疑,却是从没有怀疑过容锦。
想到这沈默不禁暗骂一声:“你早就有这个心思,等的就是捡漏?谢雨那儿的舌根,也是你让人去传的,是不是?”
容锦手掌一摊,承认的毫不的避讳:“对啊,就是我,我料想以那位王妃的性子,定然不会眼见她的好姐妹受辱,即便没有受辱,也不会咽下这口气,你看,这盛世,如我所料。”
沈默怒骂:“你卑鄙!枉费王爷对你如此提拔!”
“他季时宴摄政掌权,怎么不说天理不容,我这是为民除害而已,而且我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谢雨去求援的时候,带人过来捡个人头罢了。
真正要季时宴死的,不是这些江湖杀手。
而是当年被他一手带大,如今稳坐皇位的小皇帝,江北织。
说完,容锦面容一肃:“你也不过是季时宴的走狗,有什么资格指责本将?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再没有犹豫,手中的利箭离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