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了一番,她没打算睁眼。
季时宴或许也以为她在昏迷中,根本没有要叫醒她的动作。
——很奇怪。
卿酒酒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按理说,季时宴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来到飞狮寨,以他的性子,不可能真的什么部署都没有做。
他就算不带兵将飞狮寨铲平,也应该在这时候会想办法将她叫醒吧?
不醒怎么跑?
彭杨都放了那样的狠话,难不成她没有醒,他还能全身而退么?
疯批到底想干嘛?
随即卿酒酒绝望地现,他没有想干嘛,他真的很认真地在看她的伤势。
跟那两个声声作呕的山寨土匪不一样,他看到卿酒酒的伤口,除了皱眉以外,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就连抬手帮她清理腿上药渣的手,动作也放的特别轻盈,像是怕碰疼她。
他甚至一点都不顾污秽,直接用手将粘在卿酒酒腿上的残渣取下。
还弄湿了一条帕子,将伤口都擦净了。
有些药渣连着伤口,经过七八日的时间,已经跟伤口长在一起。
碰一下,卿酒酒的肌肉反应就跟着瑟缩一下。
那是疼的自然反应,即便卿酒酒很会忍疼,却也能感觉药渣与皮肉分离的痛感。
就见季时宴似乎憋了口气,他竟然从自己的袖袋中掏出几根焉了的草药。
草药?!
他竟然真的带着草药来的?!
而且那草药卿酒酒认识,是专治伤口溃烂,和骨头愈合的特效药。
季时宴。。。。。身上有治伤的药!
难道他刚才的药方不是瞎写的,这几年还展了新的业务,想跟她抢生意不成?
这个屋子没有可以研磨的干净器具,季时宴打量了一圈,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他将那几颗草药塞进了嘴里,猛地嚼起来。
卿酒酒心累地想,他连用牙齿研磨草药都学会了。
堂堂摄政王殿下,做这种事看起来也太违和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的动作是没有错的。
卿酒酒越来越狐疑。
因为季时宴现在做的种种,都让她觉得陌生怪异,太怪异了。
四年没见,季时宴就算再怎么性情大变,他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虽然动作不出错,可是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笨拙地在学习。
循规蹈矩。
挑不出错,却就是不符常性。
太不符合了。
面前这个人简直就像是披着一个季时宴的壳子,所做的事情却都不是他本身的做法。
卿酒酒原本不想面对他,可是心底的好奇越来越多,多到她忍不住问个清楚的地步。
防止被季时宴这个衰神拖累在这,她还是问个清楚。
那两个人没准很快就会回来,她必须要抓紧时间。
季时宴正把草药往卿酒酒的伤口上放。
正在这时候,他的手背被人拍了一下。
动作一僵,几乎是仓促地抬头,季时宴看见卿酒酒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满脸的不高兴。
——怎么回事,卿酒酒心底一咯噔,这人怎么看见自己醒了,眼里好像星星一下亮了?
这让她要说什么都有点忘了。
下一瞬,她被人扑过来紧紧抱住。
卿酒酒:“。。。。。。”
怎么像是被一只大金毛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