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紧紧抱着他的美人儿。
他当即怒上心头,拎过季时宴的后领,将他摔在了地上,大骂:“给你脸了!?老。子的人也敢碰!”
随即季时宴就被冲上来的几个手下紧紧摁住,有的往他脸上挥拳头,有的则拿脚踹他。
卿酒酒刚刚也是被季时宴猝不及防的动作吓着了。
其实彭杨教训人的时候,季时宴抱住她还低声说了一句话:“别哭。”
那两个字裹着沙哑,让人误会。
卿酒酒从没有听过季时宴这样说话,她甚至连季时宴这个人都四年没见了。
曾经恨的时候,巴不得那火烧的再旺一点,最好将这个人都烧死在王府。
可是真的走出来了,卿酒酒反倒很少去想起他。
在燕京那段日子,她过得一点都不快活,因为不快活,所以不会想要去想起。
渐渐的季时宴这个人就淡的如同一个符号,他甚至连丸丸的爹都不算。
但是她从没有听见过他这么痛地说过话。
别哭两个字,好像是从他胸腔里吼出来的,嘶哑又难耐。
让她觉得恍惚。
钟欣欣跟她说过,当初海棠苑烧成那样子,季时宴赶回去的时候,流了一小滩眼泪。
但是她轻描淡写,说看到了承安王身上的悔字。
卿酒酒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季时宴崩溃后悔的样子。
因为她一直就觉得,自己不过是他豢养的一只鹰。
季时宴是熬鹰的人,他想要把鹰熬成金丝雀,让她待在燕京,待在王府这个方寸之间。
有一天习惯了,翅膀退化,或许打开笼子也飞不走。
而季时宴手里握着笼子的钥匙,只要他不打开笼子的门,卿酒酒就永远出不去。
而有一天卿酒酒真的飞出去了,他也不过是会生气而已。
因为对这只鹰付出了时间和心血,所以如果不见了,应该更多的是痛恨。
但是她想不出他会难过。
主人和宠物之间,他哪里来的那么丰沛的感情呢?
即便到现在卿酒酒也没有怎么想明白。
可是刚刚那两个字,亲耳听到,确实是心痛不已。
季时宴在地上都快被人打死了,他身上有伤,还不是小伤,根本不能还手。
“我、我害怕!”卿酒酒看着那场面半晌,更是哭的难以自抑:“你们别打了!”
对一个柔弱不堪的女孩子来说,这样的场面未免血腥。
彭杨见她真的害怕,忍不住哄:“哦哦好了,不打了,你们听见没有?别打了!带着人滚出去!”
赵虎哪里还能不知道彭杨要干什么,拖了季时宴就要走,还寻思要不要交代厨房烧一些热水过来。
然而季时宴竟然纹丝不动,他匍匐在地上,手紧紧扣着地,死死地看着卿酒酒,不肯走人。
“你还犟?”彭杨走过来一脚踩在他的手上:“我媳妇也是你能觊觎的?”
“不是——”
彭杨没听清俯下身:“什么?”
“这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