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将四年前模糊的印象放在宋旬这个人身上,一切就变得明朗起来。
——无论是宋旬刻意隐藏的气质,还是孟九安身上无意显现的阴诡,似乎这两个人,突然就能变成一个人。
身高、体型不能骗人。
即便装的再像,这两个人雷同点,就都分明地平铺在季时宴眼前。
加上刻意放出去给乞丐的消息,容锦突然收到的大助力,还有。。。。明明朝着同一个方向逃,宋旬却返回来了,而卿酒酒消失在树林。
种种几乎都可以笃定,宋旬这个人跟孟九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季时宴则更直接,他笃定宋旬跟孟九安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他们三个人还下落不明中。
他派去的人,甚至方圆百里都已经搜过。
那深崖之下就是琴江,还是正处于波涛汹涌与另一条大河汇流的一段。
所以他们如今是生是死,就连季时宴也说不清楚。
但是卿酒酒却被弄来了上阳皇宫。
孟九安就算真死了,他的余荫也依然影响上阳皇权的朝政。
就说一个临华宫,连他们的皇后都没硬闯,可见他在皇宫内的威慑力有多大。
季时宴若是进去,一旦暴露,沈默根本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不行,他坚决反对。
王喜也觉得这件事太冒险了:“主子三思,皇城里的防卫严实着,巡防营的大权说到底现在还在孟九安手中,这宫人着选,更是重重关卡,就是净身这一关——”
“谁说本王要是着选宫人?”季时宴睨了他们一眼:“宫人处处受限,分入一个宫,就难得以自由,本王又不是疯了。”
不是去选宫人?
王喜脸色一变,更为苦口婆心:“主子,这趟着选,大约分两类,第一类是伺候的宫女太监,另一类就是侍卫了,侍卫当属巡防营,您若是进去,不是将自己暴露在孟九安的眼皮底下了吗?”
他觉得季时宴实在太大胆了,入了上阳皇宫,必定是步步难行的。
一旦被人现,到时候孤立无援,怎么收场?
沈默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触目惊心,他磕了个头:“主子,若非要有个人去,就让我去吧!我定然将王妃好好地带离上阳,不惜性命!”
“起来。”季时宴的语气已经明显有些不悦了:“本王进去就一定会送命?别说现在孟九安不在,他就是在,也没那个胆子在上阳皇宫杀了本王。”
如此的自信,不是他觉得孟九安胆子不够。
而是这里与在边关的时候不同,朝廷与边关的政治不同。
他不是想掌上阳的权当皇帝么?
自己若是进了上阳,这上阳皇帝成年的儿子就有四五个,哪个不想当皇帝?
凭他运作一番,搅弄上阳的朝政浑水,介时即便孟九安回来,他也会让他自顾不暇。
要他的命?
想都别想。
“听本王的,沈默回荷花坳,执虎符号令三军。”
什么?!
沈默震惊地看了他家主子一眼。
怎么连三军也要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