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银杏这个宫女人挺好的,做事情尽心尽力,一心为主。
虽然孟九安这个人可恨,但是手下到底无辜。
这个事情她处理的太不谨慎了,竟然连人都不喊一个,就进来查探。
——对,她并不担心季时宴,她反而担心的是银杏。
如果银杏听她的劝,现在收手当没有生过别的事,回去睡觉应该还来的及。
要是让她现季时宴,那就不保证还有命回去了。
季时宴这个人卿酒酒了解的很。
他绝对不会手软。
银杏定定地看了她一瞬,手中的匕握得更紧:“娘娘是要我不要多管闲事?”
“今夜一夜太平,什么事都没有生,你生病告了假,又何必非要进来折腾一番?”
银杏却不跟她打哑谜:“谁进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背后一股杀意袭来——!
那竟然是令人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的度,她在一瞬间就被人掐住了咽喉!
背后的人的脸都看不见,但是如此宽阔的胸膛,应当是个武力颇深的男人!
“你——!”
话还没有说出口,银杏感觉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一动。
卿酒酒的话比她更快:“住手!别——!”
然而季时宴本就是个杀伐果决的人,他要杀人,不过眨眼之间。
银杏的脖颈出清脆的嘎吱声,紧接着,连一滴血都没有,她倾倒在季时宴身上。
季时宴嫌恶般往卿酒酒的方向一躲,垂眸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宫女。
今夜因为卿酒酒而被激出来的种种不悦,因为杀人才得到了一点缓解。
而当他抬头,却看到卿酒酒拧紧了眉,唇色有点苍白。
他心一软,明白卿酒酒往常都是救人的多,叫她看到杀人定然不忍心。
“我一会将她拖出去,不会牵连到你。”
这算是安抚。
可是卿酒酒显然不吃这一套:“季时宴,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她语气里压着一股风雨欲来的低沉:“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她刚刚的话,不止是给银杏提醒,也是给季时宴提醒。
没有必要杀人。
“你生气了?因为我杀了个不相干,但是对我有威胁的宫女?”
卿酒酒冷笑:“你可以不杀她,凭你的本事,弄晕了趁机逃出去,她不会知道你的身份,临华宫今夜没有出差错,她抓不到你的把柄!”
以季时宴的脑子,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但他还是将银杏杀了。
一个宫女的性命在他眼里不过虚设,可有可无,杀了就杀了。
冷血又无情。
她狞笑一声:“你只是今夜在我这儿没有讨到便宜,气不顺,杀了个人你心里痛快,是不是?”
季时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杀了个在他眼中甚至算不上是条命的宫女,卿酒酒也要因为这个跟他生气。
就好像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忍了一晚上,他有点忍不住:“如果今天站在这里杀人的是谢时,你也会这么指责他?”
“谢时不会杀人!他跟你不一样!”
再说下去也只是争吵,卿酒酒朝季时宴罢手:“天要亮了,你赶紧走吧。”
他们之间连认知都有问题,聊下去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