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两个字从她口中传出,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变了脸色。
院正本就瞧不起她一届女流日日出入太医院,还颇有几分要压他的医术。
他嗤笑一声:“时疫?时疫哪这么容易得?况且这是皇宫,宫里每日守卫森严,进出的食物都有专人检查,也不让宫人多与外头接触,宫外都没曾传来什么时疫的流言,宫内怎么会有?”
说白了,就是皇宫内院要传出疫病的可能少之又少,几乎不大可能生。
卿酒酒这样断言,显然极其不成熟。
从太医院出来,春草闷闷不乐:“院正凭什么这么说娘娘。”
卿酒酒看着自己手中的草药,淡淡一笑。
她不在乎院正有意无意的针对,因为她在宫里明显,势必会动到院正的蛋糕。
但对于上阳皇宫的医官一职她势在必得。
总有一日,孟召会现她在上阳,势必能够令上阳的医书精进别的国家十年。
介时就算孟九安回来,也未必敢悖逆孟召乱动她。
到时候,她就不是孟九安用来威胁季时宴的一颗棋子。
这些,都要再等等就是了。
卿酒酒一先的计划里,就有入主太医院的意思。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太医院院正姓孙,跟皇后什么关系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孙家势大,除夕那一日她就看得分明,孟召并不是毫不忌惮。
显然孙家在朝廷掌权太久了,孟熙苑敢这样肆意横行,也不过是因为仰仗母家威风而已。
可皇帝却并不会允许一家独大。
这些,从他盛宠良妃就可以看出来。
借着良妃分衡与孙家的势力,在前朝达到平衡。
这是帝王之术。
卿酒酒不想卷入他们的政权之争,但她现在受制于孟九安,也要给自己找到一条出路才行。
宫里越乱,她越有机会。
从方才她看那几个宫人的热症状来看,这个机会或许近在眼前。
只是时疫之症确实有蹊跷。
就像那个孙院正说的,一般疫病,都是宫外会先有症状传出。
但是这一次,宫外似乎风平浪静,反而是宫里先闹起来。
这不寻常。
宫里人相对是封闭的,不像宫外人员复杂流动,多有交叉。
如果是宫里先流传开来,那定然是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卿酒酒觉得季时宴应该会知道。
不过经过除夕那一夜,她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人了。
决绝的话是她说出来的,她就算有心要问,也不可能问季时宴。
迦南作为客人长居在前朝,也不是总能见到。
看来还是要找个人打听一下近日朝上的消息才行。
卿酒酒变了方向,往凤鸾宫去。
春草不解道:“娘娘,除夕之事虽然您插手不深,可是皇后娘娘显然对您也有些顾忌,这几日她不是罢了所有人的请安么?”
皇后因为孟熙苑的事情,颇有些一蹶不振的意思。
卿酒酒却知道,孙章慧这是免于在风口上再生事端。
她再怎么权高位重,也该知道孟召既然下令处置了孟熙苑,说明就是在给她敲个醒。
失了个孟熙苑不是什么大事,但若是失了孙家,这个后果她定然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