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硬着头皮留了步。
而后还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看向孟熙宁行礼:“二公主,怎么这时候出来了?”
孟熙宁已经走近了,她最近气色好,穿着一身桃粉色更显气色。
卿酒酒的视线从她宫女品竹手上收回,品竹手上端着一盅汤羹。
给谁的,不言而喻。
孟熙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前几日蒙季侍卫相救,一直都没有来得及感谢,这几日又有疫病的事,我问了宫里的老嬷嬷,她教我一些强身健体的汤药方子,我就炖了一些,想着给季侍卫送过来。”
说完又有些抱歉:“不过不知道谢姑娘也在,只带了一份。。。。。。”
卿酒酒哪敢居功:“公主客气了,我那夜没有帮上什么忙。”
“不不,品竹,你再去宫里端一碗过来。”
“不用了。”季时宴突然出声:“我惯喝不来药膳,公主费心了,还是娘娘身子尊贵,给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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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不惯我就喝的惯了?
卿酒酒虽然是个大夫,但是自己喝药也是喝的两眼昏。
而且佳人心有所向,她才不要当个挡路的。
季时宴还是人吗?
她差点瞪了季时宴一眼,但是忍住了。
挤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真的不用了,我刚被春草灌了一碗汤,实在喝不下。”
孟熙宁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本意是来送汤的,此刻却莫名像是变成了多余的一般。
好像这碗汤谁都不愿意喝。
季时宴毫无眼色,只是余光瞥着卿酒酒,嘴里的话不知对谁说的。
“宫里不太平,进出太医院未免太过冒险,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若必要,也戴好防护。”
没名没姓一句话,却叫孟熙宁瞬间扬起了笑容:“我知道的。我只是来关照一下需不需要人手,身上也都撒了艾叶水,你放心。”
季时宴:“。。。。。。”
他担心的人却一句话都没说,在一旁装透明。
气死。
昨天半路上遇到孟长安,他开开心心,手上举着个手炉。
那绒布的样式新颖,没在宫里见过。
不用他问,孟长安以为他多看几眼是好奇,所以马不停蹄交代了。
“好看吧?到底是京华走遍四方,见过的稀奇东西多,这个样式我从未在宫里见人做过,她亲手缝的,是不是很好看?”
卿酒酒会缝东西,季时宴从来都不知道。
而且孟长安还一口一个京华叫的亲热,听得人不免怒火中烧。
她绣的的东西,凭什么给了孟长安那个傻帽?
身为嫡子,头脑没有不说,还是个色胚。
还敢拿着那手炉在他面前炫耀,简直是不知死活。
卿酒酒也是,现在是打算看见都装没有看见了么?
那天一番戳人心肺的话说完,现在就当完全不认识了?
他明明。。。。一句话都不敢回。
怕再惹她生气,再让她觉得难过,所以半点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海棠苑那场大火,是他们两个人都过不去的坎。
卿酒酒死在那,谢京华生在那。
对卿酒酒百般凌虐的季时宴死在那,活下来的也只是行尸走肉。
他怎么可能还敢惹她生气?
但是卿酒酒未免太无情,他都已经可以把命豁出去了,换不来她一点点的心软吗?
算了,不能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