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孟九安不旦不怕,反倒抬起手,弯了食指,分外怜惜地刮在她的脸侧:“你就是性子直,容不得沙子。”
下一刻他闷哼一声,银针赫然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不想死你就继续乱撩!”
卿酒酒是真的动了杀意,但她还没有失去理智。
此时不在自己的地盘,她杀了孟九安,自己也逃不出去,还会牵连孙安桥。
孟九安退开手,张开,放在耳侧,做出投降的姿势。
“本殿下劝你不要激动,毕竟谢时虽然现在还没死,但是我若是不高兴了,你猜他会不会死的比徐白还痛苦?”
不是将谢时抛在江上了吗?
这人说话到底哪句是真的?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孟九安用手捏住她的银针,往外挪了几寸,远离自己的脖子。
“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要将你送回上阳皇城的目的?”
打开天窗说亮话,卿酒酒也不拐弯:“你觉得我能威胁季时宴,想多了吧大殿下。”
跟聪明的女人说起话来格外轻松,孟九安笑叹:“你觉得是我想多了,那是不知道季时宴对你用情多深吧。”
“是吗?”
卿酒酒嗤笑:“你也是男人,男人站在江山和美人中间的时候,怎么选殿下应该不用人来教吧?”
这话出口,孟九安那一派淡然的表情似乎松动了一下。
——很奇怪的的一个反应。
但是转瞬间,那情绪就荡然无存。
他握拳抵在自己唇边轻咳了一声:“是么?换成我大约是要辜负美人,可换成你那位摄政王,他的答案,我也很有兴趣知道呢。”
换言之就是他不相信季时宴会选跟他一样的答案。
说完这些,他像是烦了一样,一招手,让卫行云上来:“将皇妃娘娘带下去,咱们要叙旧,多的的是时间。”
“孟九安!”卿酒酒搬出自己的黄牌:“我如今是陛下亲封的二品太医,我要去泗阳城看疫病,你拦不了我。”
她这些日子在皇宫忙忙碌碌,可不是为了孟九安回来后,变成他掌心的人质。
孟九安定定地看了她两眼,舒尔一笑:“你说说,你的聪明机敏,还有防备心,怎么就不分一点给谢时呢?”
聪明到,知道给自己找更强的后盾。
也知道他在这个皇宫里,始终还算忌惮着皇帝,不是忤逆孟召的时候。
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保命符。
“罢了,行云跟着去,皇妃若是要跑,你就去杀几个药王谷的人警醒一二。”
如此光明正大的威胁,是孟九安没错了。
卿酒酒气冲冲地离开,马车迅消失在宫墙外。
孟九安猛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身边侍卫扶住他,忧心忡忡:“殿下!”
而紧接着,他感觉自己扶在孟九安腰侧的手掌有温润的湿热传出。
抬起一看,是触目的红。
“回宫,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