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执宿哭的似乎要断肠:“谢娘娘,怎么样了?我家娘娘就指望这个孩子,一定不能出事啊。”
“没用了,孩子已经停了脉搏,现在要紧的是将死胎从娘娘肚子里取出来,不然会危及到她。”
执宿两眼一白,霎那间摔在地,如同失了魂,嘴里一个劲喃喃:“怎么会,怎么会呢?”
这个孩子,倾注了她家小姐多少心血。
明知不能生,还是义无反顾的要了。
可是,可是他甚至还不满三月。。。。。。。
汤药灌下去,良妃短暂地醒了一段时间,得知孩子没了,她眼里的光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里灰暗的令卿酒酒心都碎了。
“我、我吃东西都小心得很,是那碗汤,陛下赏赐的那碗汤,对吗?”
卿酒酒甚至不忍心点头:“娘娘,你还年轻,若是想要孩子,往后还会有的。”
“不会有了,他不会再让我有了。”良妃垂散着长,那梢扫在被面,那里绣着锦绣鸳鸯,成双成对。
一滴温热的泪洒在上面,晕开,那布面变得深色,就好像沾上了一丝脏污。
卿酒酒抚上她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告诉良妃,爱的太痛苦,就不如不爱了。
可她又知道,情之一字,从来都身不由己。
良妃没说两句话便又昏了过去。
下朝后的时间,孟召倒是过来了。
他原本步履焦急,比谁都上心的模样,可走近了,看见卿酒酒,反而慢了下来。
卿酒酒疲惫地行了个礼:“陛下。”
一夜无眠,她总觉得头一阵一阵地疼。
谢时的事情没有来得及细想,良妃又生的如此仓促。
她甚至手上还沾了血。
那个将近三月的婴儿还未成型,不分男女,只是一坨血肉,可却是良妃的全部。
孟召扫了她一眼,站定开口道:“既然胎儿没保住,那你便好好照顾良妃,需要什么都跟太医院支,不惜一切,养好良妃的身子。”
本想应是,此刻也只能应是。
可是那瞬间,卿酒酒被所有情绪涌着,问了句不该问的:“陛下心疼娘娘,心疼那个死了的胎儿么?”
这话是大不敬,孟召身边的大太监呵斥了一声:“娘娘慎言!”
谁知孟召没有怪罪,反而是挥手,将玉瑶宫的宫人都赶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他与卿酒酒。
跟聪明人说话,倒也不需要拐弯抹角,孟召道:“你觉得朕心狠?”
“那是陛下的孩子,臣不敢,”卿酒酒的唇瓣有些白,却不躲不避地看向孟召:“只是若不爱一个女人,就不要给她希望,万千宠爱于一身,又忌惮防范她,你猜忌她的家族,她身前身后,也不过只有陛下而已,你想过这个孩子死了,娘娘她会怎么样么?”
“谢京华,”孟召背着手,阴恻恻地笑了一声:“你不应该怪朕,若是一开始你不插手,她不怀孕,就没有今日这一切,你不觉得指责朕的时候,应该先责一下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