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睡了很长一觉。
或许是因为没有再身处马车颠簸,也或许是那些上在伤口的药多少有些镇静安眠的效果。
总之这一觉睡的很沉。
睡醒后她说要出去走走。
飞鹰要负责看守她,但也没有说要禁她的足。
只是在营帐徘徊了两圈之后,除了演武场在练武的,就是些出去附近山头踩点归来的士兵。
看见卿酒酒,自然有的诧异有的惊艳。
军中有女人,军中还有这么美的女人!
卿酒酒随意地朝某处望过去,密密麻麻的营帐中,有一缕炊烟缓缓升入上空。
她看了很久。
孟九安所处的西北军中,按营帐数量和营帐人头数算,据卿酒酒的估算,约莫有三十万人。
可以说几乎占据了上阳一半以上的兵力。
而大周的兵力,要是没猜错的话,在季时宴手上有三十万。
勉强打个平手。
若是她给孟长安的东西他能用起来,那么还能为他借来至少六万兵力。
有这六万的加持,险胜应该也不成问题。
问题就是她在孟九安手里。
虽然不确定若是到时候真的会被孟九安抓来要挟季时宴的话,季时宴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
但是——卿酒酒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三十万大军的拖累。
她一条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构成国与国之间争斗棋子,必要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
但是即便如此,她有儿有女,有牵挂,不到最后一步,她当然不想选择死。
昨夜弄来的药里,有两味很罕见的药效。
只是量太少了,少到,几乎只能用在一个身上。
她知道飞鹰在怀疑她。
因为方才军医来给她换药的时候,只带了基本要用的药物,药箱都没有随身。
这不是身为一个大夫的职业操守,只能说他是为了避免某些麻烦。
至于麻烦,卿酒酒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
那军医果然只适合看病,看个心理疾病估计都不行。
换个药短短的时间内,卿酒酒见他瞧瞧打量了自己不止的三次。
很好,隐藏的非常好。
卿酒酒不动声色道:“腰上的还是我自己来吧?带药箱了吗邱军医?”
听到药箱两个字,军医显然更加紧张了:“没、没带,今天出门着急,药箱落在了营帐,不过给你的药已经配好了,你用吧。”
他将准备好的药膏递给卿酒酒。
也就是说,他出门匆忙,所以忘记了带药箱,但是却记得将给卿酒酒的药从药箱里取出来。
真是不会撒谎。
卿酒酒没说什么,不动声色地笑:“好吧。”
思绪收回,卿酒酒往回走。
边走,边盘算着当中种种。
她需要飞鹰打消自己偷药的疑虑,否则她会被看管的更严。
而那两味药,她总得利用起来。
这样想着,她又回到营帐,等着夜幕降临。
快日落时,西北方向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声。
卿酒酒听见了,掀帘出去看,望见西北方很远的距离外传来浓烟滚滚。
“怎么了?”
飞鹰将视线收回,也没什么可瞒的:“开战了,今日大周和上阳的一战正式打响,估计接下来三月内,每日都能听见动静。”
开战了。
前线战事又会是怎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