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大周士兵的一句怒吼,又一个大周百姓的人头落地!
那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被砍断的脖颈的头颅眼睛都没有闭上,还大睁着,血已经灼灼流出来。
卿酒酒声嘶力竭:“不要!”
她在朝歌呆了这么多年,知道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些边地人民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为什么还要被当成人质威胁?
不,不对。
即便是仗打起来了,孟九安也不可能轻易抓到这么多百姓来当人质。
交战地方圆一百里内的村子都是空的,活人和百姓都居住边境交界的小城中。
这些百姓看起来也不是商人,如果是商人,那大部分都会是青壮年的男人。
但是这里头老弱妇孺都有。
卿酒酒几乎是瞬间就想通了关节:“你有内应?是有人给你抓了这些人质送过来,对吗?”
想不到她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就想通这些,孟九安意外又不屑:“是又怎么样?季时宴今日必输。”
难怪他这么自信,难怪她觉得出的时候孟九安轻装上阵。
——其实根本不是,有些准备他或许早就已经做好了,只等着季时宴跳进来。
因为在大周,也一样有个人希望季时宴会输,希望他永远留在战场上回不去。
这个人不仅能给季时宴提供内应,还能给他提供人质。
一二百人的人质,他交到孟九安手里,明明知道大周输了会有什么后果也在所不惜。
卿酒酒攥紧了掌心,再望一眼底下那死不瞑目的头颅。
这个人,除了那个身居帝位,这些年里想要独揽大权的小皇帝,卿酒酒猜不出第二个人。
毕竟曾经生过季时宴副将的那件事,小皇帝这些年成长迅,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到处依靠季时宴的小孩。
卿酒酒才现,这么些年,季时宴身边其实也是如履薄冰,位高权重又如何,或许并不轻松。
“其他的人不会帮你办这种事,跟你一样想要置季时宴于死地的是大周皇帝,他给你提供了这批人质,对么?”
问出来也是多余,但是在看到孟九安眉梢一挑时,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真聪明,只需要给你一点讯息,就能将所有的都猜个完全,可是怎么办,季时宴好像不在乎你的命。”
卿酒酒闭上眼:“别拿百姓来做要挟,孟九安,即便这一仗赢了,你良心就会安吗?”
百姓是一个国家的根基,如果用百姓来当人质,那是何其的冷血。
这样的人,就算当了帝王又怎么样?
“良心?”孟九安依旧是那副嗜血的模样:“如果季时宴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我杀死,那才是没有良心。”
“人在做天在看,”卿酒酒脸上闪着一种悲天悯人的光:“有一天都是要还的。”
她没有想要唤醒一只野兽,也知道自己唤不醒。
但是孟九安似乎被她嘴角的冷笑激怒了,他扬声吩咐:“承安王还是一言不么?那就多杀几个,看他会不会心软!”
城墙底下又是一阵哀嚎声。
响在黄沙漫天的上空,像夜里做了噩梦,百鬼嘶鸣。
突然——一直长箭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