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命还重的人是不会带在身边逃亡的。
所以孟九安相信,另一匹白马上有卿酒酒,却不会有季时宴。
“只是不知道值不值得?她活了,你死了。”孟九安仿佛知道怎么伤人:“反正她也不爱你,你说说你死的有什么值得?”
马上的人动了动——隔的太远,他要做什么是看不清的,只知道他将剑从剑鞘里取出。
仿佛是一个令人戒备的动作,孟九安身后有人的箭射了出去!
季时宴身边的战士立刻围成一个圈,将他护在中间。
其中一个中箭倒地。
僵局被打破。
孟九安歪了歪头,他扯出笑,与从前所有时刻一样,笑的很邪——
“飞鹰,打个赌,本殿下一箭能不能要了承安王的命?”
飞鹰盯着那群毫无威胁的人:“殿下百百中,无一例外。”
他的话音刚落,孟九安手中的那支箭便飞了出去——
箭风凌厉,是上阳传闻中最厉害的射击手,是百百中的大殿下。
是上阳西北军队中的定海神针。
那一箭带着杀意,破风而去,直指中间白马背上那个一身帅甲的人的心脏。
周围的人要拦,可却听那人一声:“让开!”
伴随这一声落地,他连躲都没躲一下,那支箭直接插进了他左胸的胸口。
而‘让开’两个字,被山谷的风带着,落入孟九安耳里。
是坚定的,是赴死的。
是清朗如春风的嗓音。
却不是来自那位冷厉无情的承安王。
那声音孟九安熟悉,熟稔。
多少个日夜,在那个空无一人的荒岛上,他们在夜里依偎,度过了一个寒冬。
在除夕子夜过去时,那人声音清润,带着小小的讨喜,很小声跟他说:“新年吉祥,平安顺遂。”
孟九安维持着那个挽弓的姿势,在箭刺入那人胸膛的一瞬间,他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飞鹰感觉身边的人似乎抖了一下,他要去探究的时候,孟九安的弓落在了地上。
他甚至什么都没带,整个人踏着风往大周兵那边冲。
没人反应的过来,没人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殿下!”
“护驾!跟上!”
五百米。
那白马上的人身形晃了一下。
四百米。
他胸口似乎爆裂出血来,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