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听明白了,宋鹤语是个事业批,她天生是王者,所以要将权力都紧握在手里,即便是亲兄弟或者亲儿子都不行。
所以她会困惑为什么卿酒酒不要这大周的皇位。
但确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因为卿酒酒说再多,在宋鹤语那儿恐怕也是个傻的。
宋鹤语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她将视线转向周庭樾:“你姓周?”
周庭樾迎着她的目光:“是的陛下。”
“你消失了好几年,好像没人能捕捉到你的踪迹,这次是打算帮承安王妃的儿子坐稳皇位?”
她这么说,卿酒酒就就知道,当初西北大战,清越就算没有出兵,但是宋鹤语对五洲各国的角逐,甚至是势力分布,都是清楚的。
不然她不会单独问周庭樾。
这人。。。。。这次来大靖还真是意味不明。
他们在这儿说着话,或许是有人进大殿禀报了,不一会儿云琅带着大臣们都出了来。
浩浩荡荡的,都杵在了雪地里。
“恭喜小陛下啊,”宋鹤语视线更有兴味地定在了云琅那张小脸上:“小小年纪,就敢往帝位上坐。”
云琅自从登位后,身上就多了一种冷肃,他虽然还不算高,但那张颇似季时宴的脸已经渐渐显出他当年的风姿来了。
“宋陛下客气了,既然来了,怎么不入席,反而与娘亲在这冰天雪地里说话?”
宋鹤语是来晚了,简直算是姗姗来迟,这宫宴都快要到尾声了。
不过宋鹤语显然不在乎云琅的疑问,她视线往卿酒酒身上一扫,落在周庭樾扶着她的手腕上。
因为怕卿酒酒摔倒,所以周庭樾一直没有松手。
“也没什么,就是刚来大靖,对承安王妃好奇的很,不过来的时候不巧,王妃正与人雪中漫步呢。”
她声音不大,可落在众人的耳中,大家不约而同就往卿酒酒那儿扫去了。
——他们新皇的娘亲,承安王妃娘娘,确实是不避讳地被人牵着。
那人还是刚到朝中不久的新皇太傅。
外头本就有些传闻,说周庭樾当年就跟卿酒酒有些瓜葛,这次回来又直接担当了太傅,目的很明显了。
他与卿酒酒关系如此亲切,还能是为了什么。
但是卿酒酒向来对留言纷纷不予理睬,她跟周庭樾之间的关系,确实也不是简单能说明白的。
既然清者自清,那又何必多费口舌。
卿酒酒突然觉得无趣。
就是这样,身陷在皇权漩涡里,就会有目光不断地放在身上,逮住一个都要多做文章。
酒精上头,对面前宋鹤语刻意的话题引导,她更觉得疲于应付。
“宫宴后还有烟火,宋陛下避免着凉,还是入席吧,我就不奉陪了。”
卿酒酒挣开周庭樾的手,往宫外走。
路过宋鹤语身边的男人时,她顿住了脚步。
那人一直撑着一柄伞,替宋鹤语挡雪,却是垂眸看地上,似乎对面前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一般。
卿酒酒看着他的鞋尖,突然问:“你叫什么?”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卿酒酒会突然出声问他,现场所有人都未想到,云琅甚至狐疑地打探过去。
良久,卿酒酒听见他开口。
声音不是粗粝暗哑的,而是带着三分春风般的温润。
他说:“回王妃,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