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有愧这些贿赂啊——这也是他不愿意来灾区的第二个原因。
心中感慨万千,杨县令也是准备走下飞剑。
因为此处地势较高,距离河流也较远,所以泥土并未演化成为淤泥。
勉强能够让人在上面行走。
“钦差大人,我看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点将棚子搭起来,再组织人手行动。。。。。。”
杨县令刚一开口,头顶的天空忽然暗沉了下来,这让他的脸色同样阴沉无比。
杨县令是科举正途选拔上来的官员,后来因为行事作风比较直,所以在京城一度受到排挤,最终下放到了此地担任县令。
算下来,也有三四年的时间了。
对当地的一些天象情况,比较了解,一般来说,天阴到这个程度,用不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要下一场雨。
若是以往,一场雨对于他们这种沿河城镇的百姓来说,可以说是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问题是,现如今百姓变成了灾民,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想要遮风挡雨,还是有些勉强。
而灾民们刚刚才在水患之中幸存下来,身体本就虚弱,要是再淋一场雨。。。。。。青壮或许能够幸存下来,但是老幼。。。。。。说句不夸张的,十不存一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叫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杨县令自嘲一笑,却也对即将到来的暴雨无可奈何。
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百无一用,有那么一点背景的书生罢了。
在老天爷面前,还是无力了一些。
侍郎大人则是觉得杨县令有点过激了。
一场雨怎么了?
他在京城,有时候上朝遇到了暴雨,同样被淋了一路,回到府上的时候,都不需要吃药,泡个热水澡,第二天还不是照样处理公务?
离歌笑也是皱了皱眉头。
他作为先天境的武者,本身是无法体会到淋一场雨就会感冒的人的心思。
但他也知道,这些灾民要是再淋上一场雨,状态绝对不会好。
好在,就在这时,一道黑红相间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距离地面大约十几丈左右的高度,一个身穿锦袍的马面使者凌空而立。
手中火葫拔去木塞,竟是从天空中摄取水流。
乌云一点点变淡,离歌笑此时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原理。
莫不是黄河之水天上来这句话是真的?
是了,天空中一定是有水的,不然怎么会下雨?
侍郎大人的目力没有他这么好,只感觉到了天空忽然明亮了一些,向上看去,却只看见了一粒火红的光点。
“那是什么?”
杨县令同样看向了天空,不过他赶上的时候却有些凑巧。
朝葫芦当中涌去的水流已经走到了尽头,马面使者将葫芦摇晃了一下,双手再次举起,使葫口对准天空,下一瞬,葫口先是明亮一瞬,像是吐出什么东西一样。
却没人能够看清。
紧接着,便见马面使者口中吐出一线火苗。
火苗起初很不显眼,可等飞至一定距离之时,就像是点燃了如小山般堆叠的棉花。
轰——
天空只在一瞬间,就变得通红一片。
下方,原本还在潮湿的环境中痛苦呻吟的灾民,忽然感觉空气变得干燥了一些,脸上的泥泞痕迹,肉眼可见的开裂,又变成一点点土块脱落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天空。
然而,那火焰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有极少数人,看见了那仿若天神下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