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
他是魔鬼吧!?
立国千年的占城,在他手中,不过就是一个玩具而已!
这世上,还有他办不到的事么?
到底是什么错觉,让自己认为可以欺骗他利用他?
思及至此,释利诃梨所有的雄心壮志远大抱负都烟消云散。
身体也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脊梁骨,瞬间萎靡坍缩,干枯得如一具行尸走肉。
哀莫大于心死。
从此以后,释利诃梨如果还能苟活下去,也只会成为一个工具。
就在保脱秃花懵逼慌神,释利诃梨心境逆迁之时,钱隆一夹马腹,领着五六骑越过占城队列,先行来到‘会场’边上。
随后钱隆翻身下马,高声通传,“占城新王苏利耶,携一众文臣武将,前来负荆请罪,祈求燕王殿下赐见。”
本来这活应该占城方派个高官来干的,只是钱隆急着见燕王,便越俎代庖了。
文天祥听完通报后,脸色凝重地看着钱隆,“无论占城新王所为何来,殿下暂时都不会接见的。”
钱隆一愣,不对啊,要扶持苏利耶坐稳占城王位,殿下此时应该要给这个面子吧,怎么会拒绝接见呢?
随即他便注意到现场情形有点怪异,也没看到燕王的身影,便不解道,“殿下人呢?之前不是说殿下在这里与人会谈么?”
伍琼没好气的瞪了钱隆一眼,“方才殿下遇刺,被送去救治……”
“什么!?”
不等伍琼说完,钱隆就惊得跳起来,冲过去扒住他的胳膊,“穷鬼你说什么?殿下遇刺!?谁干的!?你个贴身护卫是干什么吃的?!”
“钱大胖你找打是吧?”
伍琼钳住钱隆的手腕,很是用了点力气,才将扒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扯下来。
“你以为我愿意殿下出事么!?我没尽到护卫之职,自会领受刑罚,死而无怨,就不劳你多嘴了,你现在去告诉那占城新王,让他先回城去,等候殿下传召。”
钱隆何等鬼精,立马从伍琼的态度中察觉端倪,猜测燕王大半是有惊无险,否则伍琼此刻肯定都疯魔了。
心眼一转,嘴上继续凶恶地大嚷,“随便派个人去就好,我哪还有心情当跑腿?我要立刻去见殿下,快说,殿下情况如何,身在何处?”
伍琼白了一眼,不想再搭理。
还是文天祥适时接话道,“殿下在三里外的后勤车队中,具体情况还未知,不过此刻没有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钱统领若是情急,自去探望……”
钱隆转身啪啪就走回马前,一个肥鹞翻身,重重落到马鞍上,皮鞭一甩,便飞驰而去。
所谓猜到归猜到,但没亲眼确认过,心里总是不踏实。
这厢,文天祥无奈,让伍琼遣了个近卫去告知占城新王。
苏利耶等人听到燕王遇刺,吓得脸都白了,却没有返身回城,而是战战兢兢继续走向会场。
来到文天祥等人面前,赤膊负荆的苏利耶毫不犹豫就跪下了。
“下邦有罪,屡屡忤逆宗主,多有狂悖之举,更致燕王殿下遇险,外臣苏利耶,新继占城王位,谨代占城国上下,请上国降罪责罚。”
文天祥知道眼前这个占城新王是燕王选定的代理人,所以脸色虽冷,语气却比较缓和。
“国王能有此心,我朝亦能欣慰,至于会如何追究,还需等殿下定夺,文某一小臣不敢僭越,还请国王先起身为好。”
说着便上前把苏利耶扶了起来。
苏利耶感激道,“外臣愚鲁,窃登高位,临事无所适从,举止唐突失措之处,还望天官指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