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好端端坐在这里,宋祈从何残害的他?
在场的,恐怕也就只有齐宣和暗羽知晓,为何蒲老反应如此大。
宋祈是蒲老弟子的事,鲜有人知。
就连张大人和贺大人,这两人,也是不知道宋祈同他们老师的关系的。
张大人显然看出了些老师生气的苗头,捡着话说:“此事,其实我们二人也不甚清楚。”
“大家都这样说。”
具体的事,现在很多人都不是很清楚。
为何?
因为现在朝中的大部分官员,都是近两年才从地方调回来的。
其余的,熟知宋祈的人,在他们这一批官员到来之前,就已经被宋祈寻了各种名头,杀得一干二净。
有几个身家十分干净的,还活着的人,对宋祈的事也忌讳甚深,平日做事做人都十分低调。
燕京现如今的官员,经历过一次大换血,不听话的,骨头硬的,通通都被换了。
反正,燕京,同张大人离开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谈话过后,四人简单的喝了点清茶,就各自离开了。
临走之前,贺大人提点了下齐宣,宋大人喜欢金子。
无金银,其他值钱的东西也可。
若真想在燕京安稳的存活下去,还真的需打点好宋祈那里的关系。
交谈结束后,蒲老同齐宣坐马车回去。
期间,蒲老又咳了几声。
齐宣心中装着事,也没有问一声。
直到到了府宅门口,二人下马车时,在门口值守的侍卫拿着两包东西上前。
他看着蒲老,语气有些迟疑道:“大人,这是有人让转交给您的。”
蒲老随眼一瞥,是一包药和味道甜腻的桂花糕。
蒲老眼神一厉:“来送东西的人呢?”
“走了。”
侍卫挠了挠脑袋:“那人说这药对治疗咳嗽有益,没毒,您可以放心喝。”
闻言,蒲老心神软了一瞬,泛着皱纹的眼角红了些。
是宋祈。
从未说些好听的假话来哄人,每一次,都是直接行动。
让人恨到骨子里,也爱到骨子里。
尤记当年,穿着学院服的白衣少年郎,眉眼戏谑的站在窗边,朝里探出个脑袋,语气十分揶揄:
“呀,老师也怕吃药啊?”
“药苦,尝点甜的。”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提出一包桂花糕。
“呀,桂花糕真甜,可惜老师生病了,吃不到了。”
夕阳如火,少年唇角轻扬,眉眼笑得十分肆意。
蒲老低声轻语:“无耻孽徒,该打。”
语气却带了点无奈。
见宋祈派人给他送药,蒲老难得一次感性一次,心中酸甜交错,勾起不少以往的记忆。
见齐宣面露疑惑,蒲老心情很好的解释:“是宋祈遣人送来的。”
这么多年,能记得蒲老爱吃桂花糕的,也就宋祈这么一人。
但站在一旁的齐宣见此,却是心中寒,他低低道:
“这是威胁。”
“这是震慑。”
是宋祈在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