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各自落座,库贺利也没有藏着掖着,立即表明了邀请刘奇的意图。
“那天听了你在牢里,训斥程麟几个人的一番话,本官很是有些感触,所以今日约你出来见上一面。”
张义闻言大喜,他正愁没有渠道结识一些文官呢,这不是机会就送上门了吗?
“那些都是下官的狂悖之言,倒是让郎官笑话了。”
库贺利摆了摆手:“刘县尉自谦了,那些言语可以说是句句说到了要害。假如程麟等人,当时能当机立断,也不至于被那些吐蕃人得逞。”
二人,一个有意结识对方,一个心存巴结。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倒也融洽。
待酒至半酣,库贺利把酒杯放在桌上,才微笑看着刘奇:“刘县尉,想没想过换个地方为官?”
“换个地方?”张义好奇看向对方。
库贺利点了点头:“不错,本官打算上书朝廷,把你调到兵部。不知刘县尉意下如何?”
从本心讲,张义心动了。按照官场规则,自己只要这么一调动,少说能官升一级,也就是从正八品,升到从七品,那样距离自己跻身朝堂的目标,又进了一步。而且,那可是兵部啊,不是什么刑部吏部。自己能接触到海量的军事信息,这是任何一个秘谍都梦寐以求的。
只是,对方把自己调进去,又存着什么目的呢?
二人终究是第一次见面,在没摸清对方底细之前,张义还不想贸然应允。
思忖片刻就说道:“下官感谢郎官的看重,只是事突然,能否容下官考虑几天,再做答复。毕竟,为官不易,下官也怕……,呵呵。”
尽管刘奇说的隐晦,库贺利也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微笑点头:“当然可以,这也算是件大事呢,是要考虑清楚才好。”
接下来,二人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似的,只是推杯换盏,聊些风花雪月。
晚间,等他走出酒楼的时候,有心去国相府找没藏赤地问问库贺利的背景。但见天色已晚,也只能就此作罢。
不过,在他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就看见前面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经过一番仔细辨认,张义猛一拍额头,这不是西市吗?前面就是杨澍开的“绣春楼”了。
要说在这兴庆府,有谁最了解一位官员的底细,恐怕除了飞龙院和吏部,也就是这“绣春楼”了。
张义玩味一笑,就装作一副酒醉的模样,走进了喧嚣热闹的绣春楼。
他这边刚一出现,在后面点算账目的杨澍,就接到了手下人的禀报。
“这位怎么回来了?”
杨澍也来不及思忖缘由,就放下手里的账目走出房间。
“刘郎君?这可有日子没见了,前些天杨某还在李副使面前问起您呢。您这些日子,是去哪儿财了?”
来到大厅的杨澍,立即迎着刘奇走了过去。
张义也是极为配合的拱了拱手:“出了趟院门,这不是刚回来吗?想着来看看你生意做得如何了。”
“郎君,好不容易来一趟。您看是安排个姑娘伺候您呢,还是……。”
“别来这套,我真是途经这里,进来随便看看。”
说着,张义就在杨澍的陪同下,在各处逛了起来。
只是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是,二人逛着逛着就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