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是董公的心腹,你若是杀了我,董公定不会饶你!”
但徐荣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摆了摆手,一言不。他很清楚,在眼下这等紧要关头,樊稠的大营已是士气涣散,不用重典不足以止住颓势。
既然此人已将无战心,那就用他的这颗两千石的青授高官的脑袋,来整肃军纪吧。
亲兵们见徐荣表情,当即心领神会,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刀,只见寒光一闪,樊稠的哀嚎声戛然而止,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
周围,那些之前被拦阻的逃兵,还有如孟方那等随樊稠来迎接的军官们见状,无不胆寒,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这一幕。
徐荣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将士,沉声道:
“尔等皆需以此为戒,谁敢再犯,定斩不饶!”
士兵们纷纷应声,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敬畏。
徐荣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吩咐亲兵将樊稠的级挂在其营地旗杆上,以儆效尤。
做完了这些后,徐荣立刻接管了樊稠的大营,他让樊稠的副将如孟方等人去收拢溃兵,自己则进入营中详细了解战况。
“传令下去,全军整备,准备进行夜战!”
“喏!”
“谨遵命令!”
这边徐荣的部将们得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各司其职,动员兵士,前往指定位置。
而那边,刚刚把那些心惊胆战的溃兵们收拢回来的孟方等人听到徐荣下达的出击令后,整个人都傻了:
“啊?”
“不是。出击?”
孟方眼皮子直跳,硬着头皮问:
“徐中郎,您这个命令可是当真?”
“怎么,尔等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樊稠的部将们人人面有苦色,徐荣是脸色一沉,他指向渡口道:
“由于尔等的失利,那反贼现在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连夜运兵。”
“此刻我等若不出击,打他个半渡,难道要等他明日准备充足后,大家再锣对锣,鼓对鼓的正面打上一场吗?”
“那咱们才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
孟方一听似乎也确实如此。
抛开他之前对苏曜深深的恐惧,细想一下,眼下恐怕还真是最好的机会。
虽然那苏曜夺取了渡口和船只,而且从傍晚开始就已经清理好了码头,一直在忙着引导大军渡河。
但是,洛河这种小河的运输不比那些江河海运,有宽广的码头和大船进行装卸。
这里的渡船多是些小船,运输效率很低,再加上装备、物资和战马等等,这几个时辰下来,他能运输的人员和物资也自然是有限的。
而现在,那苏曜自恃得胜,从容渡河,却不知他们这里已是风云突变,如今又有了徐荣的六千生力军的加入。
这一下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双方力量的天秤似乎已经完全改写,正是趁机进攻的好机会。
“那苏曜实在是厉害。”
孟方依然很是犹豫,他上前一步,小声对徐荣说:
“牛将军,胡校尉和赵校尉他们,全都不是这反贼的对手,落个战死沙场的结局。”
“樊校尉之前也是不信邪,觉得有我们有人数优势,想要试着啃上一口,试试那家伙的成色。”
“结果,好家伙,给我们崩的那满嘴是血,若非徐中郎过来,晚上我等就是不战而溃了。”
孟方深吸口气,心有余悸道:
“徐中郎,末将不知您是否有克敌之良策。”
“实在是担心若是就这般直接杀上去,我等又是一轮重蹈覆辙啊。”
“孟军侯说的不错,看来你也是有心了。”
“我确实也不准备鲁莽的硬拼。”
“所以一会的战斗,由你们做先锋。”
“尔等只管放开去打,败也无妨。”
“倒不如说,我也没期待你们能打赢,这是一场必败的战斗,诸君只要尽自己的努力便好。”
“什么?!”孟方大吃一惊,满脸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