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步态从容,不一言,但叫车的两个人都没怀疑他此刻是醉着的。那一声“宝贝”委实震耳欲聋。
不多时一辆轿车靠边停下,是他们叫的车。
司机人较讲究,汽车内饰都很干净,还装着车载香薰。
只是香薰味道过浓,略有些刺鼻,商其实不晕车,但他喝多酒,本身胃里不得劲,一路颠簸加上蹿进鼻子里的浓烈香味,他难受得直犯恶心。
a市夜里气温不是人待的,车内暖气供得足,他不好开窗让其他人跟着受冻,硬生生忍了一路。
幸好是没吐,一下车,商疾步到路边撑着树干呕几下,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葛志成过来看他,以为商酒劲儿上来了,帮他拍了拍后背,然后不放心地揽住他肩想搀着他走。
他没来得及使劲,商就被6屿行伸手捞走了。
商一凑近他,眼前黑,“你衣服上也有那香味。”
6屿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放手,被商嫌弃的感觉挺不好受的。
他最后还是把人给松开,让商自己在一边走。
回到宿舍,商晕眩反胃的感觉仍然没有好转,想去吹吹冷风让头脑清醒。但天气太冷,要是他在宿舍开阳台的窗户,没一会儿水管恐怕都要冻裂。
商便自己出了宿舍楼。
a大这个时候的室外,去哪儿都很安静,没人会在这样能把鼻涕都冻成冰渣的夜里跑出来受罪。
他在楼外找了一条静谧小道的道牙石上坐下,几分钟都没见到路上走过一个人。
商垂,看着路灯下自己上半身的影子,跟周边影影绰绰的树影混淆了一部分。酒气上头,他反应有些慢地盯着看了好久,直到有人踩在了他目光下的树影上。
商抬头看看,跟6屿行半敛着的眼睛对上。
他现6屿行把回来时穿得那件染上香薰味道的外套换掉了,换了件浅灰色的长款大衣。
商眨了下眼睛,问:“你出来干嘛?”
6屿行:“你一个醉汉在外面跑,怕你吓到人。”
商无语:“我就是被那车颠得想吐,你知道我没喝醉。”
“我知道,但是其他人不知道。葛志成以为你要在街上耍酒疯,说要下来找,被我拦住了。”最后下来找人的变成了他。
商低头,手心覆在眼皮上,用力按了按,“呃……我忘了说一声了。”
喝过酒,多少还是对大脑的反应度有些影响。换做以往,他不会一声不吭出来给其他人添麻烦。
他盯着6屿行的大衣看,灰色的羊绒面料在橘色路灯下看上去格外暖和柔软,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他们分手有一个月了,也就有一个月没有过拥抱,今天晚上在餐厅6屿行扶着他走到楼梯,就是这段时间以来仅有的肢体接触。
商恹恹地把脑袋给低了下去,嘴巴闭得很紧。
6屿行摸不透他什么心思,只好往边上站让商继续欣赏树影。
他用余光瞥着商毛茸茸的旋,心里不安又很烦躁。
明明一个小时前还在餐厅里戏弄人,现在怎么又开始装哑巴了?
6屿行想:他就是故意的。
长达三个月的游戏没让他尽兴,他还想在我身上琢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