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枪杆反弹的力度过大,还是心有余悸,这人双手震颤不已。
穆云垂轻笑一声,刀身横拍又拍飞两人。
十数人下手完全不留余地,尽数冲穆云垂要害攻去,穆云垂却游刃有余,打人伤人而不见血。
虽说他自信狂妄但也没狂到真的在这沂陵城大开杀戒。
在街边一处商铺之内,姚修武透过窗边缝隙谨慎观看着这场乱局。
眼看自己辛苦挑拨起来的争斗、聚拢起来的人马对穆云垂造不成丝毫的威胁,平日憨厚可掬的少年此时面色阴沉不定。
身后一人悄声道:“小侯爷,这些个酒囊饭袋虽说出身行伍世家,但是比他们的父辈祖辈差远了。欺男霸女还行,让他们对付穆云垂,显然是说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姚修武牙咬得咯咯响:“不论如何我得让这混蛋不能过的那么舒服,一个敌酋之子,阶下之囚,在我哥那里耀武扬威的,我哥大度不计较,我不能让他那么舒服!”
身后那人身负长弓,点点头转身离去。
穆云垂看着还勉强能站立的六七道人影哭笑不得:“声势这么大,中看不中用。”将手中大刀往地上一摔,勾勾手指:“来。”
几乎同时,尖锐地破空声传来,当穆云垂意识到有人放箭时,左小臂已经被箭矢穿透,鲜血迸溅,尾羽微颤。
穆云垂越过眼前几道颤栗如筛糠的身影,看到了几十步外手持长弓,重新搭箭瞄准向他的那人,轻声赞道:”好快的箭。”
眼见穆云垂左臂再次受伤,李遗心惊不已,穆云垂左大臂一个月前刚中了袖箭,堪堪康复,小臂又被贯穿,李遗不得不慨叹,年纪不大的穆云垂,身上快要没几块好皮肉了。
就在李遗揪心不已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巡城军士急匆匆赶来,手持长矛、弓箭将众人重重包围。
穆云垂干笑一声:“来的真及时。”
那名箭士眼见巡城军士来此,放弃了手中那箭,转身就走。赶来的军士视若无睹,任凭他离去。
穆云垂陡地一股无名火起,大喝一声:“不准走!”
勾起地上的大刀用力掷出,直直杀向那尚未来得及遁走的箭士。
军士中响起一声大喝:“拦住他!”
穆云垂已经急了眼,两脚踢开近旁的两名军士,随手夺过他们战刀,紧随大刀之后飞身欺近。
那箭士听到破空声,就地一滚,躲开了那势大力沉的一记“飞刀”。
看清袭来之物,惊惧之下不可思议地看向穆云垂,却现穆云垂眨眼间几乎到了近前。
顾不得许多,箭士转身就跑,穆云垂却度更快,一脚踹在后背将他踢翻在地,箭士反手一支短匕飞出。
穆云垂手持双刀,左右开弓,只听一声惨叫,那匕飞了出去,一抹鲜血溅射在街头,一同飞起落地的还有一只右手掌。
那名箭士应该再也用不到弓箭了。
身后军士急匆匆包围过来,穆云垂战刀再挥,就要结果了这名箭士,只听一声大喝:“穆云垂!”
是姚文意的声音。
穆云垂双刀落地,咬咬牙压抑住心中杀意:“死有余辜之人,我从不留手,你今天的命是捡的。”
言罢束手就擒,任凭巡城军士将他押倒在地。
姚文意面带怒容匆匆走来,扫视过一地狼藉,又扫过正在满地打滚哀嚎的箭士,心中瞬间明了了过来。
他挥挥手:“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巡城军士却并不买账,领头那人强硬说道:“当街行凶,有律法可治,此人小侯爷不能带走。”
姚文意面若冰霜:“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低声道:“侯爷交代过。”
姚文意无言以对,城中大小事情是真的躲不过自己这个父亲的眼睛。他只能无奈挥挥手,嘱咐道:“此人有大用,找医生好好给他治伤。”
那人明晓,押着一众人等离去。
穆云垂路过姚文意时,似乎无事生般和煦一笑,姚文意无话可说。
正在众人依次离去时,一道虚弱的少年声音响起:“且慢,我是那个凶手的同伙,把我也一并带走吧。
带头军事看了眼同样愣住了的姚文意,又看看那歪在轮椅上,面有病容的少年,没有过多思索,挥手一并带上。
穆云垂无奈苦笑:“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