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非打死这个小坏种不可!”
赵声谷声音冷淡:“你凭什么打他?”
杨飞芳尖叫:“凭什么,他坏的脚底生疮了,五娃那么小,他也下的去手。”
赵声谷哼一声:“你自己教的好儿子,坏事没做成,反倒赖小远,刚才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关远坐着动都没动,五娃自己跌倒了你还好意思赖别人?”
对于杨飞芳,赵声谷从来没有好脸色,一是因为李月华,二是因为她实在心眼太坏。
杨飞芳却不管不顾,冲着关满仓吼道:“关满仓,你个窝囊废,你儿子女人被外人欺负了,你也看的下去!”
关满仓不愿看见关远,第一他不喜欢关远,第二看见关远就会让他想起李月华的死因,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他动都没动下,“刚刚六娃明明是自己跌倒的,你干嘛赖四娃,行了回来吃饭吧。”
关河对关远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行了,满仓媳妇回来吃饭,是六娃自己跌倒的,还赖别人。”
杨秀翠本来还想帮杨飞芳说话,一看关河出口了,也就闭嘴了。
杨飞芳无法,只得抱着哭闹不止的关余哄去了。
关远内心感到讽刺,要不是有赵声谷护着,他不知道得遭多少罪,说不定就被饿死冻死或是打死了。
刚才要不是顾及赵声谷,谁会为他说话?
想到这里,关远把自己的右手塞倒赵声谷的左手里,赵声谷还以为他害怕了,拉着他的手紧了紧。说道:“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这话虽然是对着关远说的,但声音可一点不小,在坐的人都听到了。杨飞芳心里恨得要死。
李月芝也觉得不甘,在娘家的时候,李月华什么都好,常常被别人和李月华坐对比,而她总是被踩的那个。时间一久,她就把李月华恨上了。
嫁了人,两人却成了妯娌,自己的男人做了记工员,关满仓却和一个寡妇好上了,她在暗地里笑弯了腰。看着关远被欺负,李月芝不但没有同情,还隐隐感到痛快。
再仔细看关远,惊觉不过几日,这小东西已经大变样了,看着竟比一些城里的孩子还要长的好。再看自己的孩子还是面色枯黄,瘦不拉叽的。
当即酸道:“可不是,这二娃可把四娃养的太好了,瞧他那水光溜滑的摸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县长的儿子呢!我说二娃,你可不能偏心,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只给四娃一个,你看,这还有这么多弟弟妹妹呢经李月芝一说,关家人都盯着关远看,这一看不得了,这年画娃娃搬的摸样哪里还是原来要死不活的样子。
关家人都猜测赵声谷手里还有钱,这下看关远的摸样,就更加笃定了。
关太星当即到:“二哥,我以后听你的话,你也给我买好东西吃呗!”说完还吸了吸鼻涕。
关远朝赵声谷怀里靠了靠。
赵声谷声音还是不急不缓:“我能有什么东西给小远,不过是月华妈妈在天之灵保佑小远罢了。你们谁要是眼红,谁就自个儿和月华妈妈说去吧。”
一句话噎得关家众人脸上神色一变,找李月华,这不是咒他们去死吗。
关远心里暗爽不已,没想到赵声谷还有这么毒舌的时候。
关太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撇撇嘴,他又不敢惹赵生谷,便又扑倒桌子上抢菜去了。
三十晚上要守岁,赵声谷没兴趣和他们凑到一起,关远也想过“二人世界”,便回了房间,将门插上后,躺在炕上,由赵声谷给关远讲故事。
虽然这些故事都老掉牙了,但关远却听的津津有味。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家在放鞭炮,后面屯里就次响起了绵延不绝的鞭炮声。关远就在这样的吵闹声中,伏在赵声谷的身上睡着了。
一夜好眠的关远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头顶赵声谷的声音:‘小远,醒了!”
“嗯“关远却没有起身的打算,还是压在赵声谷的身上赖着。
赵声谷也不催促,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
大年初一,得去给已逝的长辈拜年,这个家里,记得李月华的也就只有关远和赵声谷了。两人洗簌完毕后,便直奔李月华的坟墓。
路上到处是来墓地的人。
本来是要带香烛,火纸的,但赵声谷和关远没这条件。
赵声谷跪在李月华的坟前:“月华妈妈,我和小远来给你拜年了,今年他长的胖了些,我们也能吃饱了,你在下面多多保佑小远健健康,没病没灾。”
关远对李月华的印象并不深,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他都从赵声谷的身上得到了,他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听着赵声谷句句都是为他,关远的心胀的满满的。
“小远,快给你妈妈磕头!”赵声谷起身对关远说到。
关远依言跪下来暗自祈祷,妈妈,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就保佑哥哥健健康,和我相伴到老吧。
去了李月华的墓后,俩人又去了赵声谷的爸妈和赵爷爷的坟前,回去的路上,赵声谷心情低落了许多。
他再成熟,也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周围的人都对他不坏好意,他也会惶恐也会不安,但在关远的面前却要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关远趴在赵声谷的怀里心疼不已。
“哥,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呢,咱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赵声谷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说笑到:‘你呀,你以后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就会不理哥了”
“我才不会”关远笃定到,“那你呢,哥会娶媳妇生孩子吗?”关远小心翼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