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屯里的那片白桦林试,t突然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而后一声发着嗲的女声传来:“死鬼,怎么这么久了都不来找我。”
本想快步走过去的赵声谷脚步一顿。关远的心里打了个突,这声音不是关三奶奶的媳妇儿,关满地的老婆吗?
关远心里马上想到了关三奶奶的样子,要是那个善良的老人知道了得多伤心啊。紧接着那个男人也出声了:“真香,心肝,可把我想坏了,那个窝囊废没能满足你吧!”
女人呸了一声:“别提了,那个不中用的东西。”
关远听出来了那男的就是年前才去关家吃过杀猪菜的王二麻子。
赵声谷沉默的背着关远向家里走去,回到房间后,赵声谷叮嘱关远:“这事谁也不要提起,知道吗?”
关远现在是一个5岁的孩子,他装着不懂问;:“哥,他们在干啥啊”
赵声谷敲了敲他的头:“别打听了,更不能往外说,知道吗?”关远装作委屈的样子,撅着小嘴答了一声。
赵声谷敲了关远,马上就后悔了,又疼惜的揉揉刚才敲过的地方;“哥不好,小远痛不痛?”
关远挽起袖子,“我可是很厉害的,哪里这么怕痛。”赵声谷被他逗得笑了出来,“好啦,知道小远厉害。”
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这事,但有些事不提不代表它不存在,当过了十来天,屯里突然敲锣打鼓的喊抓破鞋的时候,关远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上一世他懵懵懂懂,赵声谷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所以关远也不知道上一世赵娟有没有被抓到,但关远记得就在不久后,关三奶奶就会离世,而赵娟虽然时常嫌关满地没本事,但两口子确实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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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说什么赵声谷也不准关远去了,带着他在家里收拾屋子。赵声谷爱干净,虽然是一个孩子,屋子里却收拾的利利索索。
等到半天过去了,关家的几个女人才意犹未尽的回来,杨秀翠尤其兴奋:“我说啥来着,你三婶还和我别苗头,看看,看看,儿子头上顶着绿油油的帽子,哎哟真是丢死个人了。”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关三爷爷在世的时候,看不惯关河,两兄弟不对付,在没分家的时候,杨秀翠和关三奶奶更是经常吵架,现在关三奶奶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杨秀翠也是捡着笑话看了。
杨飞芳笑得尤其大声:“赵娟这个死女人,真是不知检点,作出是这样的丑事,要我说这样的就应该沉塘……”当初她自己进关家走的不是正路,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生怕别人想起她,好像说的越毒就越能证明她的清白似的。
李月芝当然不会放过踩她的机会:“大嫂,还好你当时没有被人抓住,要不然……啧啧!”李月芝一脸“庆幸”
杨飞芳最恨别人说他这件事情,杨秀翠也恨,杨飞芳是她侄女,被人知道她有什么面子。
“瞎咧咧啥,小芳是关家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和那个不守妇道的骚蹄子是能比的吗,再胡说小心老娘撕了你的嘴!”
李月芝暗恨,但到底不敢和杨秀翠对着来,只得不甘不愿的应了。
杨飞芳看杨秀翠帮他说话,得意的双手叉腰,对李月芝重重的哼了一声。
过了几天才知道关三奶奶被气病了,正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平时关三奶奶没少照顾他们。赵声谷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带着关远去了关三奶奶家。
关奶奶家的院门敞着,院子里静悄悄的,赵声谷和关远推开门。才发现关三奶奶一个人躺在炕上烧得满脸通红,而关满地则不见了踪影。
“三奶奶?三奶奶!”赵声谷连声喊,关三奶奶都没有反应。赵声谷一摸额头,被额头上的温度一惊。
“坏了,温度这么高,得马上送卫生所,小远,你扶着点三奶奶。”说着就弯下腰去背三奶奶。
关远连忙在旁边扶着,看赵声谷背起三奶奶后,跟着一路小跑向屯里的卫生所走去。
还好有灵泉调养了这些日子,不然以赵声谷的年龄背着不下一百斤的三奶奶还不得累坏。就算是这样,走到一半后,赵声谷的喘气也越来越粗。
关远跟着心疼坏了。
路上遇到屯子里的人,纷纷问这是咋回事,关远忙口齿伶俐道:“我们听说三奶奶病了,就去看三奶奶,没想到三奶奶躺在炕上,我们喊了都听不见,满地叔也没在家。”
“你满地叔到老丈人家追媳妇去了,哪有空管他娘!”有知情的人不屑的说到。
关远气的牙痒痒,这个关满地是怎么回事,为了一个搞破鞋的女人连娘都不要了。
“叔叔婶子,你们谁帮忙背一下三奶奶到卫生所?我哥快累坏了”
那些人一听,这才想起背着关三奶奶的还是一个孩子,忙将人接了过去。
卫生所离关家屯有一段距离,附近的几个屯都在这个卫生所看病,把人背到卫生所后,医生一看烧得这么严重,连忙安排了床位。
然后就告诉众人先去缴费,一共要12块8毛。屯里的人能帮忙把关三奶奶送来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帮忙缴费。
赵声谷捏捏衣袋,沉默的跟着医生去了交费处。
赵声谷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一块帕子,里面叠着整整齐齐的毛票,关远看着赵声谷掏钱的样子,就想到前世无数次赵声谷去学校给他送钱的情形,心里扎针似的疼。
赵声谷交了钱后,医生已经给关三奶奶初步检查完了,一脸沉重的走出来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