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估计是睡着了。
时雨试着扭动一下,长时间被反剪绑着地双手已经失去了知觉,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后背的摔伤隐隐作痛。
时雨小心翼翼的挪下床,在黑夜里看久了还是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家具。
为了不吵醒躺在床上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光着脚跑下地连鞋都没有穿,一头扎进隧道里,迷糊的乱窜。
黑暗中,勃拉姆斯习惯性的大手一捞,却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面具下的眼睛豁然睁开。
他暴怒的呵斥一声,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确定没有人之后从床下拖出一根粗粗的麻绳,追了出去。
勃拉姆斯从未像今天晚上这样睡的安心过,可是那个让他安心的人却逃走了,他是不会放他走的。
时雨跌跌撞撞地在隧道里乱窜,就是没有找到出口,边走边挣脱绑在手上的绳索,手掌磨破了一层皮才把绳子脱掉。
彼时,他的手指已经僵,抖个不停,连东西都拿不稳。
他脚下依然马不停蹄。
因为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自己,而且越来越近,连脚步声都仿佛近在耳畔。
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实在是很有意思。
时雨拼了命的向前跑,看到一丝月光,很确定那就是出口。
脚下的步伐加快了许多,拐过一个弯,只差那么两三步就能够钻出去。
一根绳子赫然套住了他的脖子,绳子用力一拉,时雨只觉得脖子一痛,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往后扯去,重重地摔在隧道的地板上。
而后一个影子压在他的身上,不容他反抗绑了起来。
时雨想要呼救,那人粗糙而又宽大的手掌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时雨从未如此害怕过,黑暗中他只能看到面具在月光下反射着光。
那面具下黑幽幽的眸子就像猎物一样死死地盯着自己,在自己松懈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唔!”
时雨在那人强壮而有力的胳膊下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当然他这样分类反抗的表现也是装的,只有让攻略目标自己是可以离开的人,对方才会更加珍惜。
【叮——当前好感度为35%】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出口离自己越来越远,失之交臂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却也乐在其中。
被男人重新拖回到那间狭小的空间里,他听着这人重重地喘气声,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暴虐气息。
那人到处砸东西,时雨一度以为对方要给自己来上一刀的时候,那人却反常的没有碰他丝毫。
时雨嘴里被塞了一块布,现在他想要喊也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绑成一条麻花,捆在一根支撑着房梁的柱子上。
他背对着时雨,把脸上的陶瓷面具拿了下来,潦草的洗着脸,手指能够清晰的抚摸到脸上疙疙瘩瘩的痕迹。
他不愿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恐怖的模样,内心有一股让人无法察觉的自卑。
洗完澡后,勃拉姆斯又将面具戴在脸上,来到快要瞌睡的时雨跟前,将人抱到浴缸里,给时雨洗了一个透心凉的冷水澡,差点没冷死时雨。
他就像一只落汤鸡一样从头被淋了个遍,从浴缸里出来的时候还打着哆嗦。
勃拉姆斯没有想到这人这么怕冷,此刻看着少年蜷在床上抖得像个小动物一样,就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应该弄些热水。
勃拉姆斯爬上床,紧紧的搂着时雨,此刻像个撒娇的孩子。
“讲故事……”
时雨冷笑,他现在冷得都快要上西天了,哪来的心情给这鬼蛋讲故事。
其实时雨有点搞不懂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会儿说话带着小孩的口音,一会儿说话又是成年男子的嗓音,他差点误以为这人是有人格分裂症。
后半夜,时雨在那人的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却把勃拉姆斯给踹醒了。
黑夜里两人眼对着。
“你是我的。”勃拉姆斯宣誓着主宰权。
“你再掐我脸试试!”时雨脸色一黑,甩了一句脏话。
像一只炸毛的高贵猫咪。
勃拉姆斯却没有被对方这恐吓的语气所吓到。
可惜他不敢摘下自己的面具,所以一切的妄想都没有得到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