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还没有见到理论上是他们领的地龙神威,不过这没什么大关系。地球在他踏上东京这块命运钦定的土地后给予他愈清晰的指示。地龙七御史带给他的破坏结界的能力让他隐约窥测到另一个与幻术不同的世界。
他细细的体会着眼前神社的结界波动,就算有不之客的到来也没破坏他当前的愉快心情。
披散着一头海藻般卷曲的绿的男人正抱着被缝补得破破烂烂的粉色兔子玩偶瞅着他,斜穿过他双眼之间的一道刀疤和显眼的黑眼圈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憔悴且不似善类。
“我叫雏菊。”这个一打照面就被天龙地龙间的特殊感应判定为天龙七封印的男人低低的说道,就天龙地龙的设定而言,他面对六道骸的态度出奇平和,既没有高喊着正义之类的虚伪又可笑的话语来制裁六道骸,也没有瞬间展开天龙的结界犹如怕被抢走松果的松鼠那样嗷嗷警惕任何即将到来的破坏。
六道骸摩挲着显现在他手上的三叉戟,而雏菊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丝毫没被消除的怀疑和攻击倾向,他示弱般的后退了一步,这让习惯性佝偻着背还抱了个兔子的他看起来气势更弱了。
“继续你刚才做的事吧,我不会阻止你。”
六道骸哼笑一声。那退后的一步仿佛营造出个不存在的安全距离,雏菊好像再没有受到六道骸气势的影响。
“我和你一样,毁灭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幻术师。我们是相同的,喜爱着即将走向毁灭的东西。”
所以雏菊不准备在六道骸打破神社结界前攻击他。
对雏菊的话不作回应,六道骸似笑非笑的将三叉戟在地上一顿,红色的右眼中数字悄然从“六”变为了“一”——这是轮回眼中的第一道,利用幻觉攻击的地狱道。
在没有天龙干扰的情况下,地龙破坏结界的过程万分轻松。当和地脉气机相连的结界碎裂时,六道骸和雏菊都感觉到脚下大地的震动。这是一场“人为的”小型地震——它仅仅让有着灰色瓦檐的‘神之居所’开始坍塌却没有对周边的植物动物造成一分一毫的伤害。
六道骸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些瓦片砖砾,好像它们比几分钟前建筑师精心设计的模样更值得驻足一样。或者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满手血腥的战犯何以为神?”他悠悠的轻嘲道,“若说扔掉天生就匮乏的头脑和主见,用手上的凶器对准无辜平民肆意杀戮——这样和野兽一般无二的行为也值得被奉若英灵称颂跪拜,kufufufu…”剩下的话被六道骸含在嘴里化作胸腔震动的笑声,但讥诮的意味已经从他柔滑的声音中明晃晃的表露出来。
“杀戮——不仅是单纯的夺去性命,调笑、玩弄、虐待、侮辱,用不必要的残酷手段杀害别人并从中获得乐趣。这不正是你对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所做的那样吗?”
“哦呀,你想对我表达什么意思呢?这么迫不及待渴求毁灭吗,你身上黑手党的气息真是令人厌烦,”六道骸勾起唇角,语气冰冷,“他们死有余辜。”
雏菊阴沉沉的眼神动了一下,语气中流露出说得上真诚的遗憾,“原来你和我不一样。”
“哦呀,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那就只好战斗了,”雏菊低着头,按耐不住身体为即将到来的毁灭和杀戮兴奋颤抖,“你如此幸运,如此幸运的能够迎来我得不到的死亡……!”
“kufufufu…那我就如你所愿,送你进入永无止境的长眠吧。”
雏菊是罪犯,是杀手,热衷杀戮破坏的他在黑手党里面也算是其中的恶类。但是作为在遇到白兰之前一直因为自闭症呆在医院里,才得到这份能让他的细胞活性化快再生的能力不久的一个‘病人’,雏菊对这几个身份却绝对算不上熟练,纵使他再有天赋也不行。
更何况世界上总有人拥有更加精彩绝艳的天赋,而经验带来的浅薄、无知和自大在面对一名幻术师时几乎是致命的。
在雏菊攻击向六道骸却现那只是一个视觉上的幻影之后,还未来得及转身他就感到尖锐的铁器——六道骸三叉戟的尖刺贯穿了他的左臂。他催动自己的能力直接快愈合了伤口,让未能及时拔出的三叉戟被重新长出的肌肉短时间的‘锁’住。近距离面对一个被他缴械的幻术师,本能都在尖声叫嚣这是个绝妙的机会。
六道骸只是站在那里,连近身格斗的技能都懒得用,只是轻轻一打响指:
雏菊胳膊上插着的那柄三叉戟一如刚刚的幻影般消散,又重在六道骸的右手中凝聚。幻术师露出来的血红色右眼,其中的“一”在雏菊怔楞的注视下慢慢变成了“六”。
这是他意识沉入黑暗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乖孩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注1noit’sthebeginningoftheend:白兰(作者)开玩笑改的,来自丘吉尔二战时期的演讲。原文为“nothisisnotthisnoteventhebeginningoftheend。”,用来鼓励英国人民不要觉得战局已定就懈怠开始安逸。白兰把否定去掉了,其实是想high个大结局已定的f1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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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一个近身格斗技能max的幻术师。可以说是非常正统的法系了
雏菊,家教世界原本白兰的六花之一。一个自闭症死不掉的反社会,热衷杀戮,欣赏即将毁灭枯萎的东西
所以雏菊根本不怎么在意结界怎么样世界如何,他就想着看一遍结界破碎再杀一下六道骸,perfect!想为自己的机智鼓掌。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