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朴素的小老头,正坐在那石头上钓鱼,边上还放了个巨大的红色塑料桶。
“有点眼熟啊。。。。。”姜停云看了他好几眼,终于回想了起来。
这人不就是玄门交流大会上那个保安老爷子嘛,如今换了身衣服,她差点没认出来。
这紫盖山大厦下面也有个保安室,平时经常看不到人。
姜停云每次出门,就是借的这保安室的巡逻车。
难道这大爷,就是紫盖山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保安师傅?
有可能。
这岛上十分和平安详,压根也没啥事情,看来这保安室里的保安老大爷,肯定上班时候都来这江滩边上摸鱼,哦不对钓鱼了。
姜停云嘿嘿一笑,轻手轻脚慢慢靠近,正琢磨着怎么在不打扰他钓鱼的情况下打个招呼。
这小老头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就转过了头。
“那个,您好。”姜停云轻声轻气,挥了挥手:“老爷子钓鱼呐。”
那小老头眼睛一亮,脸上洋溢起灿烂笑容:“嘿嘿,这不是琼花派姜掌门嘛,我们又见面啦!”
“。。。。。。”
姜停云笑脸僵硬了一秒,怪了,她总觉得这小老头笑的怪奸诈的,叫人心里有点慌。
而且,两人虽然在交流会上打过多个照面,但其实压根没说过话。
这人怎么能够说出她的门派名字,还知道她是掌门?
姜停云脸上不由带出了一丝诧异:“那个,您知道我?”
小老头眉毛一抖:“姜掌门嘛,我当然认识你。灵厨天赋很不错哦,那天厨艺大赛上我也在评委席啊,你做的萝卜汤也太好喝啦!”
“嘿嘿,谢谢夸奖。”姜停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当时胡乱做的,侥幸第一,侥幸第一。”
那小老头收回钓竿,重新挂了个鱼饵,笑眯眯地问道:“你现在是在食堂帮忙吧?怎么样,还适应不?”
“多亏了宣师傅的机器,适应的很。您呢,我前几天好像没看到,您还是在这紫盖山做保安吗?”
那小老头眨了眨眼睛:“保安?。。。。。。。哦,对对对,我年纪大了,在岛上做做保安,养养老,混口饭吃嘛。对了,你怎么不在食堂,跑来江边这么远的地方啊?”
姜停云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桶:“这岛上好东西太多了,我上午空,来这边摘点薄荷,顺便摸点螺蛳做菜。”
想了想,又抬起头补充道:“那个,我征询过方局长,他同意的,他说这个岛上的主人不在乎这些东西的。”
那小老头来了兴致:“对,他不在乎,不过这薄荷做菜好吃吗?螺蛳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吃头啊。”
一说到吃,姜停云就有说道了:“薄荷做菜很好吃的,凤凰那边,就是琼花派那这种吃法很流行的,炸排骨啊,炸洋芋,或者牛羊肉汤里加薄荷,是绝配。”
“螺蛳这种东西就更好吃了,捡了以后在水养个半天,然后剪掉屁股,和辣椒炒,和紫苏炒,或者和薄荷炒,都很好吃。还有您听过螺蛳粉没?汤底就是用这个熬的。”
那小老头摸了摸下巴:“这样啊。。。。。那你快找吧,多找点螺蛳啊,嘻嘻,我继续钓鱼了。”
说话间,又收回空了的钓钩,重新开始装起了鱼饵。
姜停云悄悄看了一眼他边上巨大红桶,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不由心中一丝暗笑,这老爷子到底来喂鱼还是来钓鱼的,这鱼饵不停的装,怎么一条鱼都没钓到。
脸上却不露神色,只点了点头,往不远处的石头礁走去。
。。。。。。。
江水清澈,姜停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石头缝间,密密麻麻布满了螺蛳。
这螺蛳又叫做石螺,许多人都不会分辨。
石螺、田螺、还有那叫人深恶痛绝的福寿螺,其实外形很不相同。
田螺小口、大肚,长而尖,福寿螺敞口,大肚,短而钝。
石螺比这两种螺个头都小,外壳最为坚硬,外观上也更细长一些。
这玩意其实仔细说不同,说半天有的人也不能理解。
姜停云小时候就是个馋鬼,和妈妈住在宁地的时候,家里条件不怎么好,就经常去河塘边上摸螺蛳打牙祭。
这摸的多了,一眼就可以看出区别。
如今见到这么多螺蛳,姜停云仿佛老鼠掉进了米缸,三下五除二就脱了鞋子,挽起裤脚管,下了水。
这水很浅,不过刚到小腿肚。
岛上气温似乎也比建城要高不少,这个天脚在江水之中,也不算太寒冷,阳光照着后背,她反而觉得全身暖洋洋的。
一手掏过去,就是满满一把的螺蛳,姜停云不由心中大乐,这感觉,太爽了!
不一会儿,那小桶就快满了。
等桶子全部装满了,姜停云连忙穿上鞋袜,高高兴兴准备回食堂做午饭。
临走前,她见那保安老爷子还坐在那钓鱼,忙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轻轻说道。
“那个,老爷子。我准备走了啊,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