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等了这么久,应该要有消息了吧。”尚存息浅笑着回应道。
“你们这又是背着我盘算些什么?”萧君墨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人合一块,就没有好事。
塞外的日落总是要早一些的,没过多久天便完全黑了。昼夜温差大,应连城担心萧君墨那单薄的身子,想拿些皮草送去,却意外的发现他与元号几人围着火炉开心的有说有笑。
这几年下来,在自己精心照料下,一顿不落地盯着他有没有好好喝药。发现萧君墨的身子确实是比之前扎实了不少,以前总是弱不经风,脸色苍白得很,可如今却是精瘦了一些,脸上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尚存息走到应连城的身边,悄悄说道
“消息回禀,庞统回来了。世子猜他一天去哪里了?”
“能去哪里?自然是去搜刮银财去了。”
“搜刮银财是一部分,世子猜他去哪里搜刮去了?”
“莫不是……”
“没错,消息来称,他去见了西门手,便是世子殿下在村里遇到那个村长。”
“哦?这倒有趣了,这两个人不是一条路上的,居然会牵扯在一起了。”
“你那个线人消息值得相信吗?”应连城有些质疑。
“殿下放心,这个人他一定值得。”尚存息说得斩钉截铁。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是相信的。”应连城相信的不是那个线人,而是尚存息。
“世子如何打算。”
“找出庞统的罪证,还萧华清白。”这是对他最好的交代。
应连城摸着手里的皮草,看着不远处的萧君墨。
“你不打算与他说明吗?”尚存息顺着应连城的视线望去。
“不妨,庞统的狐貍尾巴露出来了,这件事情也快结束了。到时候我再与他说清楚,我是极不愿意他参与进来的。”
应连城只想他能好好的呆在自己身边。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尚存息虽然从未与那西门手交过手,听世子殿下的描述之下,这个人也不是善角。
应连城走到萧君墨的身旁,将手里的皮草披风盖在他身上
“小心着凉。”
萧君墨回头看着应连城,又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披风,这个披风他眼熟得很。是几年前的冬季,那年王朝举办的狩猎,他不顾冬季的寒冷,身上的寒毒发作,亲自捕获的一匹雪狼。
“你居然还带着它。”萧君墨脸上压不住的笑意。
“阿墨好不容易送我的生辰礼,去哪我都得带着。”
那一年,王朝狩猎大赛,阿墨破天荒的居然也要参加。他一边开心,一边忧愁,开心的是他这一次终于可以和阿墨一起参加了,忧愁的是他被分在东区组,儿阿墨却去了西区组。没过多久,便听闻阿墨孤身一人闯入雪林的深处,那块地方近卫军都不敢进。
应连城不顾他人的阻拦,没有丝毫犹豫地骑着白驹往雪林的深处奔驰而去。
待到他找到阿墨时,雪白的山上,寒风呼啸,萧君墨倒在了被鲜血染红的雪地里,似乎没有了一丝生机,而他身旁的不远处正躺着一匹断了气的雪狼。
应连城踉跄地跑到萧君墨的身旁,将他紧紧抱在怀中,一遍遍哭喊着他的名字,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用自己的温度紧贴着萧君墨,奈何怀中的人没有一丝反应。
此时的萧君墨脸色苍白,好看的眉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覆盖上了一层层寒霜,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彷佛眼前的人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阿墨,你快醒醒!”应连城的泪水顺着脸庞缓缓落下滴在了萧君墨的脸颊上。
“快来人啊!!有没有人!谁能来救救我的阿墨!”应连城哭喊着,却没有人回应。
最后应连城感觉自己喉咙一股腥热,吐出了一口鲜血,便抱着萧君墨一起晕倒在了雪地。
“你当时怎么找到我的?”
当时再醒来,他们已经回到宫中了,那时自己的寒毒发作,躺在床上一病不起,身子养了许久才见好转,也未见过应连城出现,所以这件事情便也未再提起过。
“我不知道,我当时就是一个信念,我要找到你,或许老天爷在保佑,让我找到了。”
“找到了我,你也快死了。”宫中人言口杂,外面人的讨论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既然要死,那我也要选择死在你的身边。”
萧君墨看着应连城无比真诚的眼神,突然觉得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的人。
不远处传来动静,几人回头望去,是庞统带着一队人马回到了军营。
庞统身着普通素衣,一把大刀别在腰间,右手手持刀把,直径地朝应连城走来,立即叩拜了起来,语气不卑不亢。
“微臣不知殿下来此,一直在外征兵,听闻下属来报,臣便立刻赶了回来,还望殿下恕罪。”
应连城罢了罢手“庞将军为了国家,四处奔波,劳苦功高,岂有怪罪之理。”
“庞将军,还是快快起来。”应连城的语气听不出一丝破绽,相反但是对他客气信赖得很。
“殿下,是臣的错!臣没有约束好下属,竟然敢公然对世子挑衅!臣愧为将帅,请太子殿下责罚!”庞统仍旧不肯起身,继续试探着。
应连城眯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庞统,便顺势说到“庞将军的忠诚之心,我和父王都是知道的。既然军中出了这样的事情,庞将军觉得应当如何责罚?”
应连城的话应落,庞统立刻双手抱拳目视着应连城,眼里满是果断与诚恳“他们二人对殿下如此不敬,应该每人四十军棍,以敬效尤!微臣没有管教好下属,应罚俸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