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睿白站起来:“宁姐,我去睡了。”
程墨握住她的手:“我留在这里陪你。”
知道他这人也赶不走索性答应了,到了凌晨不是夜猫子很难熬,她从口袋掏出薄荷味口香糖,递给他一片。
“嚼这个会精神点,你去睡吧,不用陪我熬,我都习惯了。”
要想抓住鬼,那就得比鬼能熬夜,天亮就抓不到他们了。
“陪你。”程墨从不吃这种东西,晚上他习惯喝咖啡,他起身去厨房煮咖啡,倒了杯给她。
宁千夜接过:“谢谢。”
“熬夜,咖啡比这个管用。”程墨把她手里的口香糖丢进垃圾桶。
她端起抿了口:“我们抓鬼的,工资很少的,根本没资金每晚消费咖啡。”
鬼不用生活,可他们要啊,阳间执事说出去挺高大上的工作,他们平时也就是靠卖墓地赚点钱,补贴生活的苦,房租水电费,吃喝拉撒。
“你跟着我,我的就是你的。”程墨认真地说。
既然这份工作辛苦又不赚钱,倒不如辞掉,他赚的钱足够他们生活了。
“你以为我这份工作说辞就辞,我和阴间用血绑定了,过程挺复杂的,反正就是不管我到哪里,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我,如果事情办不好,还得有惩罚。”
“没有解决的办法?”
宁千夜摇头:“我这辈子就是给阎王卖命的,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想过以后。”
程墨和她十指紧扣:“你以后都是我。”
他掌心温温的,被他这么握着,她心都是暖的。
他们一起抵抗黑夜的清冷,天渐渐亮了,宁千夜伸了伸懒腰,又熬过一夜。
管家询问:“宁小姐,还需要关窗帘吗?”
“要。”
宁千夜盯着躺在地上的女鬼,嘴里只能哼哼唧出点声音,已经不能朝她龇牙咧嘴。
她这人就是不信邪:“你看,一晚上,你们不都好好的。”
程墨突然觉得身体无力,有种命不久矣的病重感,他站起来想走到她身边,刚挪步,一头栽倒在沙上。
女鬼看着他,气息奄奄,也命不久矣。
宁千夜把他扶起平躺在沙上,她摸着他脉搏,没有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朝楼上喊:“叶睿白,叶睿白。”
叶睿白听到宁姐催命叫着,拖鞋一只穿了,另一只没来得及找,匆忙跑下楼。
“宁姐,怎么了?”
“程墨。”
叶睿白看到他脸色苍白,拿起听诊器,却听不到他的心跳声,立马给他做急救,插上氧气管,调整氧气。
还是听不到他的心跳声,再微弱都没有,叶睿白拿出家庭版除颤仪,尝试几次,他还是救不回来。
叶睿白把除颤仪扔到地板上,双手抱住膝盖:“程墨,我想过无数次你离开的画面,可没想到这刻来得这么快。”
一米八的大汉,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不停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