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苦的时期或地区,一般会有同鸟儿作斗争的风气,弹弓陷阱稻草人等手段不胜枚举。
所以鸟儿们一般很怕人,等闲不敢飞低,更别逞降落到有人行走的地面,怕遭了暗害,被抓住烤了吃。
但此时已经有不少鸟儿经受不住诱惑,坠机似地降落到地面,大口大口地吞吃着被扔在污泥间的鱼脑袋和内脏,连蛋白质带污泥一口气吞进肚子里。
脑袋一扬一扬,脖子一鼓一鼓,鸟眼一眨不眨,就仿佛这些鸟儿活到如今,就是为了吃这口鱼下水。
胆子更大的鸟儿,甚至直接冲着大水盆里的鱼起了攻击,结果反被鱼儿拽进水里吞进肚儿。只在水面上留下一团红絮,几根浮毛。
天上,大多数不敢下去的鸟儿悲戚地哀鸣着。
它们不是在悲生活难熬,生命困苦,也不是在悲同类为了一口吃食而葬身鱼腹,好不值当。
而是在悲同类吃到了那口鱼下水,这让它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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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看了看对准自己的几百个丧心病狂的枪口,看了看站在层层小弟后面、威严喊话的老大们。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孤零零的小手枪,以及同样形单影只的自己,他沉默了。
他将目光打出,透过层层阻碍,冲着被包围在了远处的马天引眨了眨眼:
马哥,能救救命不?
马天引收到,并摇头回复:不能。
江流眨了五下眼:五布鲁。
马天引摇头:不行。
江流张了张嘴:十布鲁。
马天引摇头。
江流疯狂眨眼:求求惹~
马天引张了五下嘴:少了五十布鲁不干。
江流瞪眼:滚犊子!臭煞笔!
他又冲着刘黑宝眨眼:黑爷~救救我~
刘黑宝嘿嘿一笑,也张了五下嘴:我也五十布鲁。
江流疯狂眨眼:黑爷~你怎么也这样~
刘黑宝呲着大牙笑:咱不能恶意竞争不是?那不是破坏市场嘛?
江流大怒,直接伸着脖子冲着他俩骂,唾沫星子乱喷:
“你们两个臭煞笔!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长了那挣五十布鲁的脸吗?”
“你俩还要上价了?特么配吗?呵呸!你们这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马天引和刘黑宝哪受得了这个气?当时就喷了回去,同样伸着脖子嗷嗷喊,跳着脚骂。
一时间,三人无视了层层包围,骂得你来我往,旁若无人,好不酣畅,极其没素质。
赵金山一伙直接看懵了,好家伙,你们也没拿我们当人啊?
“江老板!毕竟相识一场,给你一个留遗言的机会,你别不珍惜。”赵七冷喝道。
“咱们都相识一场了,处得这么好,你们就不能放了我?”江流委屈地说,那表情,活像是个受了多大委屈多大背叛的可怜人。
“你特么把我们老大杀了!杀了!你还要让我们放了你?你怎么有脸说得出口?”赵七大怒道。
江流瞪眼,直接就开始了揭短:“特么的!上次喝酒,你还和我抱怨,说是赵金山把土地全都给他弟弟经营了,真不是个东西,你说你早晚要……”
“你胡说!”赵七大惊,连忙喝住。
“谁胡说了?”江流再瞪眼,查着手指头说道,“一个多星期前,准确来说八天前,你偷偷做了假账,私吞了赵二老板的一仓库粮食。屯粮,你想干什么?”
“开枪!快开枪!他临死前还想挑拨离间!不要让他影响了团结!”赵七一边掏自己的的手枪,一边大喝道。
“等等!先让他说完,听听无妨。”赵二黑着脸拦下赵七,“我相信咱们的团结坚不可摧,不至于被几句话影响。”
他又冲着江流点头道:“你接着说。”
“他干得破事儿可多了,我想想……奥对!就比如赵三老板的老婆!”江流想了一下,猛地一拍手。
“我媳妇怎么了?”赵三的脸也黑了。
江流痛心疾道:“嫂子不是在赵七辖下的学校当校&长吗?我上次去学校找嫂子,想咨询一下上学的流程,结果我在办公室看见赵七也在,他在和嫂子……”
“诽谤,这是诽谤,他诽谤我啊他!”赵七脸色煞白,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赵三,连连辩解道,“我真没有啊,我能干那事儿吗?咱们可是结拜兄弟,你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