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我誓,要是我干了破坏你和嫂子感情的事儿,那我今天就死在这儿!”赵七见赵三不信,直接起了毒誓。
“好,你最好是!”赵三头也不回走向一边,掏出了通讯器准备打电话,但他想了想又放下了,只是叫了两个小弟去学校。那两个小弟立刻开车走了,带着枪。
“哎!我想问问!”大白忽然冲着老大们喊道,“关我们啥事儿啊!你们老大不是他杀得吗?为什么把我们也包围了?你们讲不讲理?”
赵七没好气道:“赵四不是你们杀的?”
“不是!”刘黑宝指着仍在半挂车那里边嚎边砍的淮中,“明明是他杀的,我们不认识他!”
“我管那个,那就怪你们的运气不好,正好拿你们祭天,给老大陪葬。”赵七高高举起拳头,所有枪口陡然端得笔直,“下次碰见了乱子记得跑,瞎看什么热闹。”
“等等!他们也在!为什么不杀他们?是不是欺软怕硬?”大白指着赵大船他们。
赵大船几番欲言又止,几番试图迈步向前,但总是被他身后的渔民拽回去。
赵七没说话,只是残忍地笑了笑,然后猛地挥下了高举的胳膊!
砰砰砰砰!
一时间,骇然的枪声从每一个枪口中响起,不知多少把枪叠加起来的声势,恍若惊雷,让人心跳几乎悸停。
上千颗子弹从四面八方倾泻而出;大量火舌闪烁,围成了一个个火圈;天上的哀鸟成了惊鸟,慌忙飞走,羽毛乱飘;残忍的笑,挂上了每个开枪人的面孔。
“啊!!!”
丫蛋和闻人柔终于不再能承受这份压抑,捂着脸,尖叫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把尖头镐把被扔上天空,诡异的一幕生了。
只见所有的子弹都擦着人而过,拐了个弯,猛地飞向了那把正在升空的镐把,犹如急于归巢的鸟儿。
然后子弹安静悬浮在了镐把的周围,陪着它继续升空,像是一团拥有领袖的蝗虫群,铺天盖地。
“觉……觉醒者!”
“又是觉醒者!又是觉醒者!”
小弟们声音颤抖,面露退意。
甚至已经有人弃枪而逃了,他们连滚带爬地逃离包围圈,一步一摔,踉踉跄跄。
老大们在短暂的惊诧之后纷纷咬紧了牙关,绽放着他们的狠戾,咆哮着维持进攻:
“杀!都已经动手了!已经得罪死了!还想着跑嘛!”
“使劲打!我就不信这世上有打不死的人!”
“杀了觉醒者的人!当老大!分地盘!在场所有人见证!”
在激昂的动员下,枪声骤然更盛了,子弹壳乱溅。惯性,让小弟们无法思考,恐惧,让他们疯狂扣动扳机。
但依旧无用,子弹飞离了枪口,立时就乖乖飞向了天空中的那柄镐把,组成了乌云一般的黑幕。
见状不妙,老大们的狂热声音戛然而止,他们转身疯狂逃离!
聪明的小弟也立刻转身,从四面八方逃离!
那些总是放弃思考的傻子们,依旧疯狂开着火,他们的腿在颤抖,脸上在哭,甚至在喊着“妈妈”。
也许,他们那充满灵性的大脑已经给了他们真实的预感,他们或许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
但他们仍旧没有思考,只是用枪械来帮助他们宣泄恐惧。
马天引胸口白光璀璨,他抬手,又挥落,镐把下坠。
像流星一般地下坠,眨眼间便狠狠砸进了地面,镐头深深嵌入,只见木柄,乱石和稀泥四溅。
同时,漫天的子弹也跟随着镐把,骤雨般激射了下来。大片大片的人倒地,大量大量的血迸,来不及哀嚎便死去,天地间一片萧杀。
夺命的骤雨一秒便停,下一秒,刘黑宝地怒吼响起:
“老马!你特娘这是什么准头儿?还得有一小半没死呢!”
“你行你来!特么的多少子弹!你能活着去不错了!”马天引伸着脖子回怼。
“废物!”
“畜牲!”
“快特么追啊!”大白狠狠给了马天引和刘黑宝一人一个脑拍,拎着斧头便追。二人骂骂咧咧地跟上。
冬阳冽风里,三人拎着武器,嗷嗷叫着追赶着周围的所有人,活像想要叼羊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