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的还是之前二街的那家饭店,他家现炒的快餐味道还可以。
大隐老板把陈大虎给抓了这件事儿果然小镇已经传遍了,瘫痪老板接手鬼屋的时候,小镇上的人就议论过一回,这次再把陈大虎给送局子里去了,顿时再次成为这个没什么新鲜事的小镇的谈资……
“你们这个老板挺厉害,”老板娘跟陈涧一块儿坐在收银台后面,等着老板给炒菜,“就是不知道陈大虎能关多久,以前都是没几天就出来了,听他们说这回得判刑。”
“警察还在调查,还不知道呢。”陈涧说得很谨慎,每次有人提到陈大虎时,他都会想起陈二虎带着哭腔的那句哀求。
“肯定得判,惹多少麻烦了都,以后可算能清净些了,”老板娘说,“这回你碰着个好老板,老天爷还是长眼睛的,你爸多亏有你这么个儿子。”
陈涧笑了笑,没说话。
带着一堆饭菜回到大隐的时候,单羽还在摇椅上靠着,陈涧摩托车开进院子他都没动,看着像是睡着了。
胡畔跑出来接过打包盒:“这么多?”
“老板送了两个菜,”陈涧说,“后面几天都他给咱们送过来,赵姐不用做员工餐了。”
“老板!”胡畔冲单羽那边喊,“吃饭啦!别装睡啦!”
单羽抬手比了个ok。
果然是在装睡。
下午赵芳芳的女儿自己坐班车过来了,东西往宿舍里一放,就开始帮着她妈妈收拾房间,负责各种擦洗,还能帮着洗碗什么的。
虽然还是个小学生,干活却的确很利索,顶不了一个赵芳芳,但顶一个老四或者老五没问题。
陈涧本来想夸夸她能干懂事,但最后还是没夸出口。
相比忙碌的员工们,老板就像他自己说的,看上去挺清闲的。
也许是为了不给大家添乱,这几天单羽除了吃饭,基本都不下楼,不在健身房上吊,就是在办公室里躺着坐着,偶尔拿电脑看看电影,有时候陈涧上去,会还看到他坐窗户旁边呆。
一小时前上去在呆,一小时后上去还在呆。
唯一能跟单羽这个状态比一比的,就是1o2的客人了。
这人那天上了一回四楼找错了鬼屋之后,三天里一共就出了两回门,喝了一杯咖啡,餐厅里吃了一次饭。
“他怎么还不退房,刘悟他们那么能玩,明天都要退房了,”陈涧拿了煎好的中药给单羽,顺便在办公室里汇报完这几天的情况,唯一的异常就是1o2,“他多住一天我睡不踏实一天。”
“要不你喝几口?”单羽端着药已经五分钟了,硬是一口没喝。
“你赶紧喝吧,”陈涧说,“憋住气几口灌下去完事儿了。”
单羽端着药走到了洗手池面前站着,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开始灌药,几秒钟之后他放下碗,对着洗手池呕了两声,再长长舒出一口气。
“这是个固定流程吗?”陈涧之前还没注意过单羽喝药是怎么喝的。
“嗯。”单羽回手把碗递给他。
“喝这么多次了,还没适应?”陈涧有些好奇,“有这么难喝吗?”
“下回煎好你要不先喝两口尝尝味儿我就找贺良他们挑事儿去。”单羽说。
陈涧一时之间连内心逼逼都没找着合适的词儿。
“店长店长呼叫店长。”对讲机里传来胡畔的声音。
陈涧看了单羽一眼,从腰上取下对讲机,拿起来刚要说话,里面又传出了老五的声音:“店长在吗店长在吗?畔畔呼叫你。”
“你都没给店长留气口店长怎么在,”陈涧拿起对讲机,“畔畔什么事儿?”
“1o2客人背个包出去了,”胡畔说,“要不要……”
“等我下去的。”陈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