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想到这点,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要不要对麦考夫说明不是他把白厅炸线的事说漏了嘴?特意强调是不是显得多余?
算了,不纠结。
反正,五十分钟前福尔摩斯先生亲自“夸”他诚实。他索性承认不善于说谎,总会被人看穿。
麦考夫没有回头,继续检查草坪。
莫伦看到福尔摩斯先生充耳不闻的模样,确信他早就预料到雷斯垂德会无意识暴露政府办公楼被炸。
露娜没心思去注意气氛微妙,满脑子都在想要谁要杀她。
“我真不觉得是情杀。爱与不爱,我还是有感觉的。史蒂文没有爱我痴狂。论感情,他对沃尔的更深,两人认识七八年了。”
露娜问莫伦:“动机会不会是给沃尔报仇?因为我出庭作证,在史蒂文看来我把沃尔往绞刑架上推了一把。他也要对付你,所以出现了古怪的昆虫胖老头唆使点灯人做标记,在暗中谋划什么坏事。”
这一次,麦考夫转身了。
莫伦瞬间了然,是“昆虫”触了关键词,白厅的爆。
炸案里有“昆虫”相关踪迹。
麦考夫微笑:“三位(),??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今天天气不错。”
天气不错吗?
周日,雨过天晴。
阳光明媚,青草晶莹,空气清新,令人身心舒畅。
——前提是没有爆。炸。
雷斯垂德犹豫要不要按照正常礼仪,自己来充当一下双方的介绍人?
他记得今早第一次见面,麦考夫连姓名都没留就走了。
麦考夫:“初次见面,我是麦考夫·福尔摩斯,很荣幸能为找出剧院投弹者献上一份力。”
雷斯垂德突然沉默。
原来福尔摩斯先生知道第一次见面时,自我介绍姓名是常规步骤啊!
莫伦与伊迪也做了自我介绍。
麦考夫显然懂得如何社交,还会向莫伦致意夸赞式问候:
“请允许我赞美您的英勇。适才您向窗外的那一掷令无数人逃离死亡,您是当之无愧的伦敦拯救者。”
莫伦微笑,溢美之词不用放到心上。
某人的夸奖说得再激昂,他的眼神却没有任何波澜。
这话能有一个翻译版本。
未经特殊训练的伦敦普通姑娘,怎么能听出微弱的齿轮声,又怎么敢抱着炸。弹跑?
莫伦不意外对方的多疑。
换做是她作为白厅爆。炸案调查员,也不会放过每一个矛盾点。
莫伦谦逊回应:“您谬赞了。感谢电报业训练了我敏锐的听觉,既然现不对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上一把。”
麦考夫读过大量沃尔案报道,多数报纸给海勒小姐贴上「为人狠绝」的标签。
闻名不如见面。饶是他对人类没什么兴趣,此刻也是暗叹「狠绝」其实是优美的褒义词。
麦考夫继续夸:“您提供给雷斯垂德警探先生的指纹采集法,在司法鉴定领域具有突破性意义,真是一项了不起的现。”
雷斯垂德更沉默了。
这种时候不必不提到他,就不会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他在无意中泄露了信息。
麦考夫不在意探员先生的沉默,似乎很直率地问莫伦:
“恕我冒昧提问,您为什么会产生指纹痕检这方面的设想呢?”
乍一听,这个问题仿佛是单纯好奇。
莫伦就当对方没有疑心病作,怀疑她的学历背景与提出指纹检测不搭。
她早有预案应对这类问题,“因为我的父亲是牙医,在给病患补牙的过程中,他现一种有趣现象。”
这下,麦考夫真的好奇了。“什么现象?”
莫伦:“每个人的牙齿咬痕都不一样。”
其实老海勒没观察到这一点,但牙齿痕迹的独特性是客观事实,与指纹的唯一性相同。